李傕、樊稠和张济瞪了郭汜一眼,纷纷看向贾诩:“不知贾中郎有何妙计?”
他们三人都是知道贾诩的谋略的,平日里对他也颇是敬畏和忌惮。
贾诩也没有推辞,凉州人走到这一步,也必须进了长安,才有活路,否则下场更惨,他看了几人一眼,道:“长安城高大坚固,若是强攻,难,我等兵力十倍于长安,可用分兵骚扰之计,只消每日分兵攻打各门,令守城士兵疲惫恐惧,长安城中禁卫多是董公入关之后招募,来自各州各郡,战力不强,军心不齐,可命将士传言,长安必破,并州人害董公,故只杀并州人,余者不问。强攻,而后劝降,或有暗中投诚者,到时可里应外合,攻破长安。”
贾诩顿了顿道:“诸将攻城之时,可探明各城门守将来历,或有认识的,可暗中联络劝降。”
“好!很好!”李傕等人眼睛不由一亮,喜道:“有此妙计,长安城必难持久。”
张济突然问了句:“若是破了长安,如何面见天子?”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眼神纷纷闪烁起来,神情各异,各有想法。
郭汜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正要说话,贾诩肃声道:“昔时董公以霸王之资入主京师,废立天子,尚且引起天下诸侯起兵讨伐,乃至有此大败。我等文治武略皆不如董公,故不可轻动汉室。”
几人闻言,都是一阵沉默,随即纷纷点头应是。
李傕眼里凶光闪烁:“那王允老儿又该如何?”
贾诩淡淡的道:“天子不可欺,王允不可留,袁氏门生不可重用。”
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为张辽扫除一切障碍,他知道张辽有些事不便去做,会毁了名声,比如杀王允,必然会令很多人为之叹息和同情,而李傕、郭汜等人去做却最为合适。
“好!”李傕大声道:“若攻破长安,便依贾中郎之言行事。”
贾诩刻意保持低调,而李傕则完全高调,隐隐为众人之首,而且他手下的兵马和实力也是最强的,足有近四万兵马。
……
霸水之东,杨奉所在的那处里坊之中,双方已经僵持了超过一个时辰,外面的张辽等人大吃大喝,笑语不禁,不时还吆喝招降,里面的杨奉手下则是时时小心防范,以防偷袭。
杨奉心中正自沮丧,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报!长安方向来了五千凉州兵,还有一千骑兵。”
凉州兵?长安来的?!
杨奉立时想到自己先前求援之时,不由心中大喜。
外面张辽那些兵马听到报信,登时一阵宁静,随即张辽的声音传来:“五千人?还有一千骑兵?!该死的凉州人,不去打长安来这作甚?撤!去渭水北岸,娘的,才俘虏了三千贼兵,这一趟得不偿失哪!”
里面的杨奉听到张辽这话,险些气得吐血!什么叫只俘虏了三千,得不偿失?那可是自己一半的实力哪!
他神情狰狞,下定了决心,只要援兵一道,立时与援兵回合,追杀张辽,以雪此恨,更要夺回自己的那三千兵马,否则实力大损,如何谋大计!
看到外面的张辽兵马果然撤退,杨奉立时看向徐晃:“公明,我等立时冲出去,咬紧他们,不能让他们逃了,等凉州人来了,他们必败!”
“司马。”徐晃沉声道:“不可妄动,我等先前六千人尚敌不过张辽,如今不过两千人,冲出去只能是送死,何况,焉知张文远是不是又在使诈?”
“难不成我那三千兵马便白白丢了不成?”杨奉面色狰狞。
徐晃默然片刻,道:“司马,要先确定来的凉州人是不是李校尉手下,是不是凉州人?否则……”
杨奉皱起眉头:“他们从长安方向而来,当不会有差,何况还有骑兵,我们一路西进也看到了,张辽手下是没有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