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哼道:“曹操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曹操了,他屠杀边让满门,抽调我等兵马,又在徐州屠城,杀害黎庶无数,如此狠毒残暴之人,连父亲都不顾念,又岂会顾念什么兄弟之情?他唯袁绍之命是从,排斥兖州之人,迟早要害了吾兄,我等不过是保命罢了。”
鲍信面色微变,他也发现曹操变了很多,在诛杀边允满门和屠杀之事上,他此前曾劝过曹操,但因为他的部分兵马在徐州战场上叛逃之事,让他心怀愧疚,并未多言。
张超又道:“允诚,汝与我等一道反了吧,否则他日也为曹操所害。”
鲍信回过神来,看着张超:“还有何人背叛?”
张超道:“除却濮阳、鄄城,诸县皆叛,陈宫、王楷、许汜……”
张超一下子说出了一串名字,听得鲍信心中大惊,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严峻,深吸了口气,摇头劝道:“仲高,收手吧,孟德此番带走了兖州大半精锐兵马,唯有孟卓手下有数万,但绝不是孟德对手,孟德一旦回军,尔等皆要身死。”
张超冷笑道:“吾自然知道曹操善战,但我等请来了吕布,迎他为兖州牧,以吕布之骁勇,曹操不足为虑。”
“汝等迎了吕布?”鲍信失色,又怒道:“吕布勇而无谋,行事凶暴,惯于劫掠,比之孟德远远不如,为何要迎他?”
张超嘿声道:“正因吕布无谋,不足为患,我等才让他做兖州牧。”
鲍信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因为曹操的手段太厉害了,所以他们想要找一个可以操纵的傀儡,不由失望摇头。曹操纵然行事残暴,但亦能治理地方,而吕布,恐怕只会祸害兖州。
这时张超却有些不耐烦了:“允诚,速速投降吧。”
鲍信冷哼道:“但杀便是,岂有投降的鲍信!”
张超脸色阴沉了下来:“允诚果真要与曹操一道赴死乎?汝是兖州人,曹操是豫州人,何必为他效死?”
鲍信不语。
张超眼里闪过厉色,但要让他杀害鲍信他又有些迟疑,因为鲍信在兖州名声很不错,何况他兄长张邈临行前曾交待不可害了鲍信,当即只能冷声道:“允诚,汝便留在这屋中仔细思虑罢,待我等破了曹操,再放汝出去。”
鲍信厉声道:“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否则我亦自绝于此!”
张超色变,随即看了一眼陈六儿,哼道:“汝若死,这些护卫全要为汝殉葬!”
鲍信面色铁青,怒道:“张超,何必如此无耻!”
张超冷笑一声,转身而出:“将这处堂屋牢牢看守,不可放他离开!”
众家兵应道:“喏!”
鲍信恨得咬牙切齿,心中却是沉了下去,他知道曹操这次怕是麻烦,兖州又要陷入战乱了。
……
事实果如陈宫所料,鄄城的程昱在看到前来借粮的刘翊后,立时察觉情况不对,断定张邈出了问题,他迅速作出三个举措:一是派人前往徐州前线向曹操告急,二是派人去濮阳通知夏侯惇到鄄城汇合,三是全城严兵,固守待援。因为鄄城是曹操的根本,曹操的家眷都在这里,容不得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