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p>
照美冥红唇颤抖着，眼中水雾弥漫：“你一直留我在身边，不是…不是为了通过我掌控雾隐村和水之国的吗？”</p>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这个目的了？”</p>
无夜失笑道：“你平时都在瞎想什么，这一次我带你来雾隐村，一是要追杀面具人，二是你自己想要回来改变这个国家。”</p>
他摇着头道：“而我，从来就没有打算为你安排什么，所有的路本来就是交给你自己选的。”</p>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p>
照美冥手捂着嘴，微微哽咽道：“我一直都以为你培养我控制我，是为了水之国…”</p>
无夜伸出手指，帮她抹去眼角湿润，温声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很自恋的，怎么可能想用这样的手段？说句狂妄的话，我要统一忍界，靠我自己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谁帮忙。”</p>
“真…真的吗…”照美冥紧紧盯着他。</p>
无夜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p>
照美冥再不怀疑，目光也变得仿佛流水般温柔起来。</p>
“原来…”她低声道，“一切的怀疑都是我自己的臆想…”</p>
“所以，现在水之国的事都处理完了，”无夜伸了个懒腰，“我们回家，好不好？”</p>
他本以为照美冥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却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p>
“怎么了？”</p>
无夜低头看去，却见照美冥红了眼眶。</p>
他想伸手去帮她擦去眼角泪水，但却被她轻轻挡开。</p>
她缓缓地、缓缓地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回山泉那里去，一点点的穿上了衣服。</p>
无夜愣愣的站起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片刻的回头看。</p>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p>
“咻咻咻…”</p>
他的手抬起，池边的千纸鹤飞回来，重新汇聚成他的火影外袍。</p>
残阳之下，衣摆仿佛火焰在跳跃，熠熠生辉。</p>
无夜负手站在山巅，默默眺望着云雾缭绕中的晚霞，再不言语。</p>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p>
照美冥穿戴整齐，重新站在了他身后。</p>
“决定好了？”无夜轻声问。</p>
“嗯。”她轻轻答。</p>
“所以…”</p>
无夜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说道：“你想要留在这个国家，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我站在对立面？”</p>
“嗯。”</p>
照美冥的声音低低传来。</p>
“也好。”</p>
无夜吐出一口气来，仿佛要把心底郁气散尽。</p>
“可能是我一直告诉你要选择自己真正想做的，所以让你兴起了这个念头…”</p>
他苦苦一笑：“有的时候，我会希望自己更加霸道一点，那样就可以不顾你意愿的留你在身边，就像当初的小南一样，没必要经受那些苦楚…”</p>
“不过…”</p>
无夜低下头去，看着脚下：“我…尊重你们的选择。”</p>
他轻声说着，随后慢慢跨开脚步，往山下走去，再没回头。</p>
因为他知道，身后的照美冥必然是泪流满面。</p>
但这家伙向来在自己面前倔强得很，还是别让她感到没面子了…</p>
“这副身体，这副眼睛，还真是与我绝配。”</p>
无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白雾深处。</p>
在他的眼眶里，猩红的写轮眼旋转起来，在第二个淡金色圈圈上，浮现出了第五颗勾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