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活了!这次被嵇旷这个狗东西给害了,与其死在秦朝人手里,倒不如自行了断!”
王鬻之起身,作势要去撞墙。只是他行动缓慢,看架势怎么也不像真撞的样子。
王凝之极有眼色地起身配合,他抱住王鬻之的老腰,泣声道:“三叔公,您可不能死啊!大晋朝少不了您这样老成谋国的谆谆老者啊!若是没有三叔公这般人物,将来再出一个闯祸的嵇旷,大晋朝又能找谁来救场呢?”
王鬻之昨天吹了王凝之,王凝之今天就要吹回来,正所谓商业互吹,声望便是这样刷上来的。
房内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本来事儿就闹得挺大,几个管事的这时候还在吵来吵去,使团里不少胆小的随从已经被吓哭了。
陶渊明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唉,都别吵了,还是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嵇旷怯怯地说道:“要不我就死不承认?听说那五人都被裴贼弄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
“你果然是没脑子,朝廷怎么让你这种人执掌血龙府!”陶渊明冷笑着,便也学着石三,朝嵇旷脸上吐了一口口水,道:“你难道忘了,那几个刺客的尸体可还在秦朝人手里呢,秦朝人只要扛着尸体上门,让鸿胪寺的人辨认,一切不就瞒不住了么?”
嵇旷低下头,就连脸上的口水都不敢去擦。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很蠢,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都没想到。惊吓果然可以让一个原本不蠢的人瞬间变蠢。
石三在沉默中再次开口:“你确定刺杀秦朝皇帝的不是你?”
嵇旷瘪嘴哭道:“石大人,你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我这种小人物,怎么会有胆子去刺杀天下至尊大秦皇帝呢?”
王凝之怒喷道:“哼,你这个小人物却敢去刺杀大秦右将军、南充侯,你是觉得在秦朝境内,姓裴的收拾不了我们吗?”
“行了,多说无益,莫要骂他了!”石三闭目一叹,紧接着果断吩咐道:“嵇旷,听好了,秦人找上门来,你只能承认你因为私怨去刺杀裴侯,这是你个人行为,与大晋无关。至于刺驾之事,死也不能承认!如果只是刺杀裴侯,我们以后多加打点,或许还救得了你。但若是与刺驾扯上关系,不但你必死无疑,就连我们都得跟着你一起死!你听清楚了吗?”
嵇旷此刻已是六神无主,也顾不上发号施令的是他平时最瞧不起的石三,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是,皆听石大人安排!”
能组建诺大个复赵会,虽说主要是靠的历代赵帝留下的宝藏,但石三的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尤其是在秦朝渡过的数十年隐藏生涯,让他学会了临危不惧。此时晋朝使团中,若说唯一一个还能勉强保持冷静的人,必然是石三无疑了。
如果可以的话,石三现在都宁愿抛下这群人,自己逃掉。大不了继续在秦朝经营复赵会,不回晋朝了。但看看门外涌动的人影,就知道现在走不掉啊!事涉刺驾,官府可不会跟你讲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一旦把嵇旷和刺驾扯上关系,石三这个使团正使是绝对脱不开关系的。
“王鬻之王大人,便请你——”石三瞅了一眼趴地上装死狗的王鬻之,叹了一口气,收回说了一半的话,改口道:“便请陶大人清点一下咱们的财物,等见着秦朝人,便想办法给他们塞钱打点。若是咱们和刺驾扯上关系,钱再多也没机会花,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陶渊明点了点头,心中也知道石三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压根不知道打点什么人,也不知道打点多少,难道一会每见着一个秦朝人就想办法给他们塞钱?就算想这样做,使团有限的财力也不允许啊!
“还有左将军夫妇,你们在梓潼公府寓居许久,应该多多少少和裴侯有些交情吧?若是我们有机会见到裴侯,你们一定要上去说情求饶。刺驾的事能不能洗掉关系先不说,至少嵇旷行刺裴侯是证据确凿了,若是能求得当事人谅解,我们的处境会好上许多。”
王凝之和谢道韫神情都有些尴尬,他们和姓裴的有交情?
石三没注意到二人表情,想了想,又补充道:“左将军就算了,你一个抠脚大汉,估摸着裴侯也不喜欢你。若有机会见到裴侯,还是需要将军夫人去说情,毕竟将军夫人是个美人儿。将军夫人到时候切记装得楚楚可怜一些,一定要申明事情都是嵇旷偷偷干的,与咱们没有半点瓜葛,看能不能挑起裴侯的怜悯之心。”
“啊?”
谢道韫有点懵,这是要她去裴盛秦面前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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