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睛被喷的立刻看不见了，嘴里剧烈的咳嗽，鼻腔瞬间充满液体……但她两只手还是牢牢的抓着儿子的身体。</p>
周云阳没有贸然上去，只是稍微退后了几步，然后每隔几秒钟，对准女人的脸部继续喷雾。</p>
差不多二十秒之后，女人终于忍不住松开了手。</p>
这个记录超过了周云阳的训练记录。</p>
能在喷雾下还坚持20秒的人……恐怕也只有母亲了。</p>
男孩也被喷的够呛，救出来的时候嘴里不停的喊：“救命……”</p>
周云阳立刻带他去卫生间冲洗，顺便他自己也要冲一下，那颗催泪弹的威力到现在还在房子里。</p>
等这一趟折腾完，差不多用了二十多分钟。</p>
这二十多分钟里，周云阳不止一次痛恨自己的愚蠢。</p>
自己怎么会傻到让一个母亲去抱孩子最后还指望她会松开。</p>
男孩，也就是他的客户，看周云阳的眼神也有点不善，但他很识趣没说什么。</p>
不过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看你把我折腾的。</p>
带着客户离开的时候，那女人还没有完全好，眼睛睁不开，但听到声音，还是连滚带爬摸着从里面出来了，嘴里还喊着男孩的名字。</p>
客户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奈：“早上跟她好好说的，她完全不听。”</p>
门口的男人喊：“我一直说让你走的，是她不让，这样，你留几万块钱，看在你用我儿子身体这份上！他才七八岁啊！你赚了多少年的命啊！”</p>
对方却摇头：“我身上也就一万多，我还要生活费呢。这样，给你们留七千。”</p>
“行，七千就七千……”</p>
“留个电话啊，”女人没有摸到门，在屋子里喊，“拍个照片！”</p>
两分钟后，周云阳带着男孩回到了车上。</p>
他眼睛还有点不舒服，但是许一飞没有驾照，三个人只能在车上休息。</p>
客户还是有点慌张，不断的朝着车后面看，生怕那女人再追出来。</p>
“不会来的，”周云阳说，“这种事见的多了……”</p>
倒是之前邻居家那对老年夫妻出来了，对着他们的车指指点点的。</p>
周云阳最后在车上对男孩做了一次人格溯源，原始身份，主要置换经历，还有一些证人的联系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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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在救援之前不需要客户提供，因为对方也怕人没救到自己资料丢了。但是救到人之后一定要登记，还要打电话给派出所做记录。</p>
要不然真成了光天化日之下抢别人儿子了。</p>
原则上来说，把人救到安全地带，任务就算是结束了，不过客户暂时也没有地方可呆，他决定暂时先去他们互助站住几天，之后还要想办法去找工作。</p>
不然只能去住国家提供的免费救助站了……虽然听说那些救助站儿童待遇都不错，但这位客户显然并不想去。</p>
周云阳直接去了第三单的位置。</p>
客户的真实年龄是48岁，置换原因是因为绝症。</p>
开车的时候，周云阳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到底是为了救出一个人而感到高兴，还是为了毁掉一个家庭而悲哀，又或者为那个八岁的孩子流落到社会上感觉到彷徨。</p>
到了地方，俩人下车。</p>
既然是在救助站里，那一般来说都还好说话，进去之后直接找负责人谈，几句话结果就出来了。</p>
许一飞赢了。</p>
这客户就是因为赌博赖账，结果耍小聪明，请“外援”来帮忙。</p>
金石互助站置换救援规定里，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不救这种自己作死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