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封晟来火云观坛讲经,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
在这三天里,风平浪静,暂无波澜,火云观弟子仍然像往常一样,做早课,打禅,练功,而封晟也在静心养神,调理周身。
只是,这一切不过是大雨即将到来前的宁静罢了。
...
“师父,你的伤休养的怎么样了?”
要说元真备受离火道人宠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些天来都是元真在无微不至照料着离火道人。
虽然离火道人也还不至于伤到这般,要让弟子照顾自己起居、喂食的田地,但有这样一个体贴的弟子,自己心里真是甜滋滋的,心感甚慰啊!
而相较之下,元淳这家伙,仍只顾着处理观中琐事,或是带领师弟们练武修行,连半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一副榆木脑袋,如何不遭受冷落?
“师父,之前跟你说的那事,不知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最近我看那封前辈似乎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意思,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我们就真的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反正我们就是借用一下,又不会出什么大事,到时候再还回去不就得了,封前辈不至于这般小气吧?”
“只是封晟与我相见多年,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开得了这个口啊。若是他不肯给,那怎么办?”
“师父,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说着,元真做出一杀人的手势来,暗示离火道人杀人夺宝。
听此,离火道人一个眼神瞪了过去,吓得他赶紧跪下改口,
“徒儿知错!师父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若是封前辈真的不肯借的话,我们就来点强硬手段,先把宝贝抢夺过来,等用完之后,再把宝贝归还回去,一并赔礼道歉。
相信凭师父你和封前辈多年的交情,他肯定能够理解师父你的苦衷,知道你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最后也就不会记恨什么。
你看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嗯,你起来吧!”
听到元真的回答,离火道人怒意才渐渐消去,心中清楚这小徒弟不是那般凶残无道的意思,这才没跟他过多计较,也算是他一时口误,无心之失吧。
“那,那师父你是答应了?”
离火道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采纳元真的建议,说道:
“好吧,你去请封老弟来这大堂之中,就说我有要事同跟他商量。记住,要有礼貌!”
...
“世事无常,也不知道我的这个决定,是好,还是坏?”待元真离去之后,离火道人自言自语道。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最让自己喜爱的小徒弟:
他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乖巧,聪慧却又心思深沉,精于谋算,眼神之中还透露出那么一丝的阴寒歹毒。
离火道人心里安慰自己,是他自己多想了,也就没太当回事。
…
封晟厢房门外,
元真轻敲封晟房门,轻声问道:
“封前辈,家师有要事要同您商量,不知您老可否出来一见?”
封晟打来房门,仔细打量了一遍元真上下,猜到了什么,忽然感觉他莫名的让自己心生厌恶。
聪明是好,可也得看用在什么之上。
“好,前面带路吧!”封晟回应道。
有了乾坤魔塔邪灵的“预警”,封晟心中早已做好准备。
这些天的忐忑不安,现在终于要开始变成现实了吗,只是不知道他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
虽然封晟不能料知天机,通晓天下事,但凭借种种迹象,还是能够推断一二。
元真在前面带路,封晟紧随其后。
...
大堂内,离火道人端坐闭目养神,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这才缓缓张开双眼。
桌上摆满了他珍藏多年的松花醉。
来到大堂之中,看到这一桌的美酒佳酿,封晟也毫不客气,拿起一坛直接吹。
一坛,两坛,…,五十坛,一眨眼功夫桌上的几十坛松花醉,就已被两人喝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地的空酒坛子,还有两个微醺半醉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喝得痛快了,接下来也到该谈正事的时候了。
是离火道人先打破沉默,说道:
“贤弟,老哥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借一样东西给我,给我暂时一用。
待事情了结之后,我必定将其归还于你!”
“老哥是看上我身上哪件宝物,尽管拿去,唯独一样东西例外——封印于我体内的那件邪宝!”
“没得商量?”听到封晟坦白直言,离火道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