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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性整体绑定完成,开始复苏第零天区舰队并执行修复程序,“国士无双”帝国级增强脉冲波将在帝国主轴三小时后重新展开。”在一段时间可以说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维多维尔的命令打破了帝国网络中相当罕见的平静。
在奥术王座与虚空矩阵两艘庞然的总旗舰内部,许多有形的亮线从狂暴而沸腾的资讯海洋汹涌的惊天波涛中不受影响的缓缓飘起。
在预设程序的控制之下,这些亮线在无尽的空间中以相当“放肆”的姿态急剧运动起来。在由时间秩和空间秩来进行约束的混沌空间中,这些流动的光影正在不断跃动,而它们勾勒出的内容,则包括了闭环资讯保留通道、能够提供晶能与奥术的空间通道反应炉等一切存在于帝国战舰资讯图纸所包含的“模型”。
“星启堡垒……嗯,这一部分需要在以后进行研究……”
随着流光最终如同衔尾蛇一般将一切缺口都恰到好处的闭合在一起之后,广阔的虚空烈阳秩序场中瞬间出现了一条庞大而完整的星河。离散的星点在宏观尺度上被赋予了与彼此之间的节点的连接意义。而在各类超级旗舰与主力舰的“资讯搭建骨架”架设起星河实体的时候,体积更小、存在性更弱但是数量级远远大于主力舰的各类无人机群则成为了整条星河纽带之间那无处不在的“星云”。
在星云不断铺展开来的过程中,在遥远的秩序场尽头,一团有些扭曲的、带有模糊光影的巨大空间体就好像受到了无形的拉扯一般,以浓厚到几近拥有实体的秩序场之中的某个空无一物的坐标为原点缓缓偏移。而这团并不清晰的光影受到的牵拉力量仿佛相当强大,在光影分化不断增大的过程中,某些仿佛恒星牵拉气云带一般,但是规模却要大出无数倍的约束结构带则模糊的指向了奥术王座和虚空矩阵。
似虚似实的光影缓缓扫过那条由各类战舰的骨架所铺洒出的星河,这一过程甚至就连近在咫尺的庞大舰队集群都难以清洗而完整的推算出这些“赋值光影”到底是怎样扫过这片星河的——或许是扫过,或许是转过,又或许......是经过?
每当赋值光影对星河本身进行一次覆盖,那些原本空旷,甚至看起来有些狰狞且扭曲的战舰资讯骨架就会有一部分被转化为实体,伴随着处于虚实状态之间的环带一次次对星河的覆盖,整个帝国中规模最庞大的天区舰队的大部分几乎可以说是在瞬间被“建造出来”。
“陛下,我们......”
“Σ决战旗舰的突然变化超过了我们所有的预期,我们无法预料到这样的情况。错误在我。”在被解冻之后,记忆与心理重新恢复清明的天区舰队成员们几乎在一瞬间回想起了自己“上一刻”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他们在将自己的炮口对准守护了自己数千年之久的皇帝坐舰!
不过在这股思潮到来并渗透出去之前,维多维尔就已经将它们悄然压下。
“这一规模的速度与建造方式,陛下,您......”
“我并没有在这其中出多大的力,准确来说,我只出了划定赋值范围这一个力,而这个框选范围实际上可以有无穷大的总量——在现有的存在性绑定完成之后,在短时间内我可以直接重置除了圣音礼赞要塞之外所有的帝国设施并且让它们拥有原封不动的战斗力,有足够的时间的话,甚至圣音礼赞也可以修复,但是目前遗憾的是,我没有找到复制这些存在性的方法。而在之前那场对抗决战旗舰的战斗中,我实际上一直是凭借着自己的状态和微弱的“本土优势”来坚持的——如果说那个决战旗舰功能枝没有被污染的话,我很有可能早就陷入绝对劣势了。”面对数量巨大且仍然强大的、刚刚又挺过了一轮生死考验的帝国舰队,维多维尔知道自己里应高兴,但不知为何,自己的许多思维线程中缠绕的不仅仅是某种不快,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更加复杂的情感。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在重新经历自己当执政官遇到的的某些“平静时期”。在卡文瑞尔等人没有通讯请求时,他面对整个联邦就像是面对着一盘正在缓慢运作的游戏一样——他有控制修改几乎一切内容的权力,但是游戏中的存在只会冷冰冰的调整自己,它们不会与屏幕外的自己产生一点点有感情的、能彼此理解的互动,联邦曾经如此——这些感觉直到流亡方舟已经冲出世界屏障,自己才对此有所感觉。
而现在,在面对帝国时,整个帝国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也如此。
“……舰队赋值完成。”
“陛下,帝国网络汇总情报,最后一组主要目标链表所包含的存在已经被虚无之矛和帝国舰队击毁,敌方残存舰队正在被逐渐消灭,我们目前拥有绝对的数量优势。”
“国士无双状态十分钟后激活——命令所有舰队做好准备!战术协调完成,舰队服从天区指挥命令,三十分钟后开始执行第一次试验性轰炸!”
在帝国总旗舰状态恢复之后,原本略显低迷而混乱的网络也同时恢复了活力。伴随着虚点跳跃的不断实形化以及一道道大型世界之门的展开,原本繁杂而热闹的虚空烈阳秩序场中重新恢复了平静。
“莉尔,如非情况必须,以后还请不要再大规模动用力量了。我不知道如何衡量你的能力,但是......还请小心。”
在这有些犹豫的建议,或者说告诫被传达到虚空烈阳中后,女孩本能的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拉住些什么,不过伴随着两座闪耀着辉煌光纹的巨翼消失在被他们称作是“世界之门”的洞口之后,面对重新空旷的“大气层”,在一小段沉默之后,女孩伸出的右手还是缓缓垂了下来。
“有印象......但是他到底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家是什么意思,我又该做些什么,熟悉,却又陌生......”在混乱而有些迷惘的意识波动中,女孩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到自己的“身上”,一种莫名的禁箍与疲惫之感缠绕在她的意识之中,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大规模使用力量的缘故,“他为什么阻止我使用力量,我......感觉有些场景并不奇怪......”
在女孩潜意识的隐隐控制中,虚空烈阳表面澎湃的涡流与高达几十上百亿公里的恐怖日珥虽然时时刻刻都在沸腾,但是这些摘出一束就能压过帝国最强大的单体晶能主炮的资讯烈焰所形成的巨大暴流没有一丝一毫落在女孩的身周,尽管身边“几十米远”的地方可能就交织着无数由概念和法则交织而成的巨大旋涡,但是无论这些汹涌的激流彼此之间如何碰撞,但是只要那些质感诡异的“烈焰”即将迈过这无形的屏障,那么它就会立刻平静并消弭于无形。
在女孩的身边,蕴含着无穷威力的烈阳表面却拥有着与周围环境完全不相称的宁静之感——在这里,凝重道已成实体的信息烈焰就像平静的水面,偶尔泛起几丝涟漪,而这涟漪所激发的高度,还不够没过静静站立在其上的女孩的脚趾。素色的纱质裙摆似乎没有明显的边界,在接触微微泛起涟漪的平面之后,裙摆与烈阳表面的边界将变得模糊——从几十米外无比炽烈、甚至足以将女孩站立的地方围成一口几亿公里深的“井”的资讯烈焰以及在秩序场中蔓延百亿千米,在有形与无形中一次又一次舔舐着黑暗空间的辉煌日珥,一直到秩序场外蔓延至无尽虚空的深处,范围广阔到与很多还未被注意到的影响力交叠重合,甚至在相当程度上还与那些有不明关联有相当深的“相互纠缠”关联的“秩序恒星风”,这些存在与女孩身上穿着的那件长裙一起,构成了一件难以想象的“原始盛装”。
“核心处......有一层阻碍,很模糊,即使是最坚定的视线也难以看穿......奇怪,阻碍本身的状态......并不是他们所说的虚空......啊,阻碍是有形状的,在外面暗淡隐秘的......云团?它与阻碍有点像......或许吧,在云团的深处似乎还有更加纯粹的黑暗......抽时间去提醒他们吧,这其中好像有误会呢......”女孩的眉毛轻轻皱了皱,“阻碍的下方,似乎......会有些危险呢......”
“......”
“谁?”
女孩全下意识的内心防护力量全部随着一瞬间的紧张爆发出来。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