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和我比剑吗？”</p>
黑衣人如此问了一句，立即反手自下挥来一剑。</p>
速度很快，路易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眼前便是一道银光闪过，手中的剑已经被击飞了。</p>
黑衣人用剑对准着路易，说道：“你的勇气可嘉，但是你的力量太弱了，斗不过我。”</p>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路易毫不慌张地说道，“但是，你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p>
“不要伤害他！”德·博蒙小姐勉强撑起了身子，她趴在床上，转头向一旁地黑衣人威胁道，“如果你伤害了他，我不会放过你。”</p>
黑衣人并未理会德·博蒙小姐，反而对路易说道：“真是很让人感动，堂堂法兰西王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小人物求情。”</p>
“没有什么值得感动的，我只是不想一个无辜的人因我而死罢了。”</p>
生死关头，路易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害怕的了。</p>
这个时候的路易反而很镇定，毕竟已经死过了一次，无非是再去见一次上帝。虽然没有为法兰西做出贡献，这令人十分遗憾，但是死也就死了，若是德·博蒙小姐因为保护他而遭到谋害，这样他反而会愧疚。毕竟黑衣人的目标是他，德·博蒙小姐只是一个尽忠职守的无辜之人。</p>
路易坦然说道：“德·博蒙小姐并没有任何的过错，她只是为了保护我。我请求你，以法兰西王子的身份请求你，放过她。这样我即使死了，也会向上帝请求宽恕你。”</p>
路易并不是哄骗他，如果见到了上帝，他一定会向上帝请求的。</p>
“非常感谢，王子殿下。但是，我并不认为你能够见到上帝。”黑衣人冷冰冰地说道，“而且，我也是做好了下地狱的觉悟才走这一步的。”</p>
“你要杀她？”</p>
“不，”德·博蒙小姐突然对路易喊道，“他是不会杀我的。”</p>
“正如她所说，我是不会杀她的。”</p>
路易感觉到下巴被一块冰凉的物体贴上了。他不敢低头确认是什么，但他猜想可能是剑。</p>
“我希望你最好如你所说的那样，不会伤害她！”路易说完之后，便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最后的疼痛。</p>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刻，下巴上的冰凉物体便离开了。</p>
“你确实很勇敢，你似乎不畏惧死亡。”</p>
黑衣人的话中少了几分杀意，多了三分赞赏。</p>
“死亡没有什么好怕的，令人害怕的只是等待死亡的恐惧。”路易说。</p>
他觉得自己说这几句话是最恰当的，因为除他之外，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经历过死亡？在被用剑抵着皮肤时，他真的不害怕，他只是认为是再一次去见上帝。</p>
他真正害怕的时候，是在德·博蒙小姐和黑衣人激烈搏斗之时，那时候他的心才真正是忐忑的。</p>
“希望你刚才的行为不是为了来收买人心。”黑衣人将剑收回了剑鞘中，但他的话却透露着他还未相信路易。</p>
路易对此气愤。</p>
只听黑衣人继续说道：“虽然对我来说你的把戏没有任何效果，但对于她来说……哼哼！”</p>
他不只是践踏了路易的自尊，甚至还质疑起德·博蒙小姐来，这是路易最愤怒的事。</p>
路易无所谓自己被如何怀疑，身处政治中心之人，誉满天下的同时也谤满天下。但是，他不能原谅那些攻击无辜之人的人。</p>
德·博蒙小姐不顾安危地保护路易，这令路易很感动。</p>
不只是出于心中的正义和道德，就算是出于感恩，路易也需要维护她。</p>
路易严辞喝道：“人是自由的，人的思考和心也是自由的。自由是无价的，所以我并不认为我的话能用来收买人心。”</p>
“人心是自由所以无价？”黑衣人笑着说道，“很难得的思想。看来你不只是勇敢那么简单。”</p>
“你是在夸奖我吗？”</p>
“不，”黑衣人走到了壁炉之前，背靠着壁炉壁，但头仍然挡住了蜡烛，“我只是好奇。如果你说得话是你认为的东西的话，那么你怎么会甘心被蓬帕杜夫人掌控。”</p>
“我没有被任何人掌控。”</p>
“虽然我不在法兰西，但是我也听人说起了。伦敦的人现在都说，”黑衣人扬高音调说，“法兰西的王子路易·奥古斯特是蓬帕杜夫人的裙下之臣。”</p>
“这是诽谤。”路易狠狠说道。</p>
路易还是有些愤怒了，这实在是太肮脏了。</p>
“难道这些你就受不了了？”黑衣人悠闲地靠着，事不关己一般地说道，“在伦敦还流传着更多的版本呢？”</p>
“什么？”路易问道，但他不是好奇，只是想听听还有什么不堪入耳的传闻。</p>
“你真想听？”</p>
“当然。”路易坚定地回答。</p>
“不，殿下。”德·博蒙小姐坐了起来，她拉着路易的睡袍说道，“殿下，忘了这些吧！这些不过是不列颠人为了取笑法兰西王室而想出来的。”</p>
“没有关系，我可以忍受。”路易毫不犹豫地谢绝了德·博蒙小姐的劝说。</p>
“他们说，”黑衣人这次只是用着普通的语气说道，“说你，法兰西的路易·奥古斯特王子……是……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