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晃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将何蕊蕊带上楼，推进自己的办公室里，接着又关上办公室的门，脱下警服外套。</p>
这下何蕊蕊害怕了，粉脸发白，她没想到现在警察都禽兽到这种程度。</p>
“你，你……你要干什么？”她缩在墙角，双手紧抓衣角。</p>
“你过来！”肖晃走到自己办公桌边，向何蕊蕊招招手。</p>
“我……才不过去……”何蕊蕊使劲摇头，心想好歹也要沙发吧！</p>
“唉！”肖晃叹了口气，没有再什么，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看，看得非常专注。</p>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肖晃还在看他手里的相框，目光十分复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p>
何蕊蕊渐渐放下警惕，开始对肖晃好奇，一磨蹭到肖晃旁边，快速探下头，看到肖晃手里的相框中装着一张很多人在一起的合影照片。</p>
“那……是什么？”何蕊蕊奇怪地问。</p>
“你自己看。”肖晃笑笑，将相框递给她。</p>
何蕊蕊试探着伸出手，接过肖晃的相框，但还是尽可能远离肖晃，防止肖晃会趁机兽性大发。</p>
相框里的照片非常大，照片上起码有一百多人，这是一张大合影。照片上的人全部穿着警服，照片右下角还有一行烫金的字，“XXXX年中日韩三国警力联合反恐演习中方警官合影留念”。</p>
照片里的一百多人横向站成六排，在第二排中间有五六个人与其他人不一样，这五六个人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胸前佩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何蕊蕊眼睛尖，一下子就从里面认出了肖晃。</p>
“哇哦，你还真神气耶！”何蕊蕊忍不住惊叹。</p>
“呵，神气有什么用？”肖晃闻言苦笑，转过办公桌坐在椅子上，又起一支烟，“我十七岁就当兵，当了三年的大头兵，在野战军部队里吃尽苦头，我们训练的时候，经常要喝河里的浑水，吃树上的叶子。”</p>
“不是吧……”何蕊蕊想想就反胃。</p>
“我爸死得早，家里困难，我就想着能考上军校就好了。你不知道，当军官能赚很多工资的，而且自己的衣食住行部队里全管，可老天爷不长眼啊，***故意玩我，我妈得病了需要人照顾，弟弟妹妹还，我不复员回来怎么办？”起自己的往事，一向淡定的肖晃也不禁激动上了。</p>
以前他从来没抱怨过自己的命运，并不是他看得开，只是他觉得抱怨也没用。谁摊上肖晃这种家庭，这种遭遇和处境，谁也不会看得开的。</p>
何蕊蕊不了解肖晃，只觉得肖晃是警察很神气，从来没想过肖晃会这么惨。她无声无息坐下来，胳膊支在桌面上，静静地听肖晃的故事。</p>
“官老爷们可怜我，让我当个警察，我玩了命地工作，不管多危险的行动我第一个往前冲，不是吹牛逼，我破过的大案要案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你可以去市里铁北监狱问问，里面多少重刑犯是我抓的，他们做梦都想有一天出狱了，能拆了我的骨头。”这些事情，肖晃没有骄傲和自豪，他只有愤懑和苦涩，“可我干得再好有什么用，为了巴结市长的侄子，领导抬抬脚就把我踢到这里当民警，呵呵，我他妈都窝囊到家了。”</p>
“肖……警官，你也别太上火。”何蕊蕊不知道怎么安慰他。</p>
“你刚才看的照片是前几年的事，全国精英级警员一百三十七名，只有六个人得到了那枚勋章，‘东亚警队之虎’。除了我之外，其他得到勋章的人回去之后，最差也能当个副局长，甚至还有当副厅长的。我呢？呵呵，在朝阳镇当副所长，真是开他妈宇宙星球国际大玩笑。”肖晃惨笑着猛击桌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