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个怪东西，有时候快，有时候慢，肖晃此时就觉得渡秒如年。手术室外有石英钟，嘀嗒嘀嗒地走着，每个声音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击在肖晃心上，他实在坐不住，就站起身来来回回地走。</p>
从天黑到天亮，肖晨年纪轻，歪在长椅上睡着了；肖晴倒是很精神，因为她的电话太频了，几乎十几分钟就会接到一个，后来肖晃冷然横了她一眼，她才不得已关了手机，老老实实继续等。</p>
到了早晨七，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几个医生疲惫不堪从里面走出来。</p>
“大夫，我妈怎么样？”肖晃箭步蹿过去，握住医生的手。</p>
“呵呵呵，恭喜你，手术很成功。”主刀医生微笑着向肖晃道贺。</p>
“耶！”肖晴惊喜无限，尖叫着跳起来。</p>
“啊啊，怎么回事？”肖晨被惊醒，还迷迷糊糊。</p>
“晨，咱妈没事了，手术成功了，哈哈哈！”肖晴抱住弟弟，两个人手舞足蹈。</p>
肖晃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提了一夜的心终于能放下了，这时他感觉全身虚脱，松开医生的手向后退两个，一屁股跌坐在长椅上。</p>
“哎，哥，你怎么了？”肖晨急忙上前关心地问。</p>
“我……没事，你和你姐送妈去监护室吧！”肖晃摇摇头，他只需要一个人好好地休息一下。</p>
肖晨头，忙着和肖晴两个人把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老妈，再推去24时监护室。一般这种大手术之后，患者必须被重监护，只有24时内不出特殊状况，才能送去普通病房。</p>
医生和护士们也都走了，手术室附近立刻冷冷清清，只有肖晃自己留下。</p>
过了一会儿，肖晃感觉面前多了一个人，他不用抬头也能猜到是谁。</p>
“你不用给你弟弟办后事？”肖晃连声音都有些虚弱。</p>
“别人在张罗，我抽空过来看看，听你母亲手术很好，恭喜你。”米妍微微一笑。</p>
“谢谢！”肖晃看也不看她，支着腿站起来，转身慢慢走去。</p>
“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办？”米妍在他身后又问。</p>
“再吧！”肖晃现在什么也不愿意想，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p>
今天已经是周一了，肖晃打电话到朝阳所请了个假，然后开警车回家，扑到床上连衣服都不脱，睡得昏天暗地。他足足担心了几年母亲的病情，在刚才终于得到完美解决，老爸要是九泉之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吧！</p>
到了下午三多，肖晃才爬起床，用冷水洗过脸，又刷过牙，接着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下一步怎么办？真要替米妍杀了徐大牙？身为警察，知法犯法，就算不是警察，杀人也是枪毙的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