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没理肖晃，它全身的黑毛全部竖立，让它像只刺猬，腰身也高高弓起，绿幽幽的猫眼瞪得比乒乓球还大。</p>
“喵～喵～”老九冲着林超一声接一声怒叫，叫声也一声比一声更尖锐，到最后，连肖晃都不得不捂住耳朵。</p>
“我靠，楼下干什么呢？想养猫就好好养，你打它干什么？”肖晃家楼上不干了，打开窗户冲楼下抗议。</p>
肖晃急忙起身跑到客厅窗口，先把家里窗子关好，等他再回头，就看到林超的灵魂在老九的叫声下，渐渐化为虚无，仿如一阵清风般消失了。</p>
老九止住叫声，身上又长又密的黑毛也慢慢软伏下来，它警惕地又四处看看，好像在确认肖晃家里是不是还有危险。</p>
“老九，林超怎么跑我家里来了？幸好我在家，要是我弟我妹，还不被他吓死。”肖晃坐回沙发上，莫名其妙向老九求解。</p>
“唉！”老九叹了口气，它也不知道怎么向肖晃解释，“老肖，你……跟本猫去个地方吧！”</p>
“去什么地方？”肖晃更疑惑了。</p>
“去了你就知道了。”</p>
就这样，肖晃抱着老九离开家门，老九要带他去的地方好像挺远，因为老九没直接往区外走，而是先跑到肖晃警车边扒门。</p>
肖晃只好打开车门让老九进去，他再开上车，在老九的指挥下，驶出区直奔他曾经出过事的横江大桥。</p>
中天市的市区被横江拦为东西两部分，又叫江东和江西，江东是新区，肖晃家住在江西。肖晃开车顺着江西的堤坝路向南行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快要落山的夕阳将城市染成一片金黄。</p>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肖晃和老九来到中天市近郊区的一个大型菜市场，因为是郊区，所以来这里买菜卖菜的，大多是些穷人和农民。</p>
肖晃下了车，又跟着老九来到市场大门附近，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摊位，是卖包子的。包子已经好了，笼屉里冒出股股白色蒸气，站在笼屉后面卖包子的女人年纪在四十多岁，风韵犹存。</p>
卖包子的女人身边还有一个男孩，不到十岁的样子，但是很懂事，帮着母亲卖包子。他干不了什么，只能帮忙拿装包子的塑料袋，再用扇子扇笼屉下面的煤火，也忙得一脑门细汗。</p>
肖晃的记忆力非常好，只要他见过的人，哪怕只见过半面，过多少年也不会忘记。更何况，卖包子的母子给他印象很深，她们就是林超的老婆和孩子。</p>
一个月前，林超老婆向他辞行，要回娘家，也许她的娘家就在这附近。优越的生活没有了，但儿子还得养，就到菜市场门口卖包子，虽然赚不了多少钱，可是孩子要上学，她也得吃饭。</p>
肖晃无语了，他默默地走到包子摊前，递过去一百块钱。</p>
“我买十个包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