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留步!”
云客略一愣神,然后转过身,便看到张素月正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神望着自己。
他感念女子赠衣之德,方才张素月与那侏儒的相斗又是十分的凶险,所以才出手帮了女子一下。
这会儿看着脸色仍有些苍白却依然端素动人的女子,不由诧异问道:“姑娘有何事?”
张素月刚才几乎命悬一线,叫住云客其实只想表示一下感谢。在对方转过身的一刹那,却不知为何,她的心头突然涌上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积压在心中的那件事。
“周氏典当行凭借着是周氏宗府的旁支,看中我张氏裁衣坊这座店楼,妄图据为己有,已经数次以势相压。而这次则更是派出了修行者暗中作乱,张家虽然传承百年,却只是寻常买卖人家,如何能够在对方修行者的作祟下支撑下去?如果不请动能人异士相助,仅凭自己半生不熟的灵字修为,如何能够抵挡?恐怕这百年基业,将要断送在自己手中……”
想起父亲临终的嘱托,又想着云客既然能够出手相助自己一次,那么诚心请求于他或许可以让他慷慨相助第二次。这天上送来的救命稻草,如何能够让他随意溜走?
想到这里,张素月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对着目瞪口呆的云客道:“公子大德,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
与张氏裁衣坊隔一条街,行走五百步转过一个弯儿,同样矗立着一座豪华的建筑。这座建筑豪奢程度比起张家那座还要胜过几分。修饰精美的门额上一块鎏金的大匾,上书“周氏典当”几个大字,熠熠生辉,贵气外露。
这座三层楼的建筑只是一个门头儿,穿过前堂,走过一条幽长的过道,是一座宅院。
宅院的主人姓周,名叫周一典,正是‘周氏典当’的幕后大老板。
此刻,身穿一身宽袍,身材矮胖犹如一个大冬瓜般的周一典似卧非卧坐在一张硕大的太师椅中,正脸带怒色的看着堂下跪着的几个人。
“你说本来就要成功了,却突然半路杀出一个臭小子捣乱,还一掌将山根大师拍飞?”
底下跪在前面的正是从张氏裁衣坊灰溜溜逃回来的那位三角眼管事。想到自家老爷毒辣的行事风格,他不禁打个寒战,忙道:“是是是……本来山根大师已经将裁衣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撕烂,几乎使那些围观者相信了我们的话,甚至连张家那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都要立马伤在山根大师的灵力之下,都怪那个口出狂言的臭小子……他…他实在是太过狂妄,欺人太甚,他不仅将我们打伤,他…他还说了许多老爷的坏话!”
想到此次办事不利,一定会被惩罚。而以自家老爷的脾性,这惩罚还不能轻了,所以为了尽可能的推脱干系,周管事三角眼一转,不由将一切矛头都引导指向云客。
“他,他说……”周管事满口踟蹰,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敢说。
“他说什么!”周一典圆滚滚的身躯在倚中坐直了些,只是以他庞大的身躯而言,在外人看来和方才全无分别,他看着跪伏在脚底的周管事,再一次咬牙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他还说,要……要打到老爷府上,把老爷……团成一个团当球踢!”
周一典在这夏皇城中西城几条街有些名声。他行事无礼欺压良善,有的名声自然也都是坏的。民间坊间,都经常以“矮冬瓜”称呼于他,而这,自然也是他的死穴!
“混蛋!”周一典从倚中站起,像一个球弹在地上,眼中似有火要喷出,浑身肥肉颤动,一脚踢在了周管事身上。周管事装作疼痛,立马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哀嚎……
周一典忿忿喘了好一会儿大气,愤怒似乎才压了下去。
他转过身,收起脸上颤动的肥肉,看向一旁一张方倚中端坐不动的一名老者,摆出一副礼貌的姿态,道:“山巅大师,都是我几个手下无用,才让令徒受了伤,咱们讲好的价钱……事成之后我再多出一成!”
被称作山巅大师的老者看起来六十岁上下,身材矮小消瘦,坐在那常人适用的木椅中,便宛如一个孩童撑在一艘船中一般。如果站在地上,想来不会比站在他身后的那名满脸胡茬的中年侏儒高出多少……
听到周一典加钱,他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道:“好说好说!”眼睛流转,扫了身后受伤委顿的侏儒一眼,一双眯起的眼睛中露出一抹浓浓的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