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川也猜测小林秀造回家后可能不会说实情，他与姐姐的竞争关系早就开始了，不能让爷爷和爸爸认为他无能。</p>
冒险违法乱纪竟然还吃这么大亏，也真的难以启齿，这也算是男人的尊严。</p>
“只要不报警就没人拆穿，爸爸听说后也赶回来了，气得跳脚。”</p>
秀造的故事漏洞百出，小林义远是不会报警出丑闻的。</p>
江川趁机规劝：“所以这就是家庭内斗的悲剧，你弟弟今天挨了打，未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爷爷爸爸恐怕也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以后矛盾只会越演越烈，或许你该重新考虑是否争斗下去。”</p>
真衣那边沉默了片刻：“中国有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半途而废的结果会更糟糕。”</p>
她反问江川：“您知道战后皇室有几位公主降嫁吗？”</p>
降嫁也就是下嫁，公主嫁给平民后必须得脱离皇室，降落人间失去所有特权。</p>
“据我所知四个，前些天清子公主嫁给东京都政府普通职员，闹得沸沸扬扬。”</p>
“降嫁除了剥夺皇室权利，您知道她们能获得了多少陪嫁吗？”</p>
“这我不了解。”</p>
“差不多一亿五千万円。”</p>
公主陪嫁一亿五千万日元可真的不多，如果是九一年之前，只能买套小户型过日子，现在也只够买民宅，江川《Nobady》第一批印刷的版税和真衣的那辆车都差不多三亿。</p>
江川有些不明白她说的重点：“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公主不存在降嫁剥夺特权问题，开的车都是三亿円的，陪嫁应该不会那么少。”</p>
“我的意思是曰本对嫁出去的女儿很苛刻，剥夺姓氏和财产继承权是从最高层开始示范的，我必须得努力捍卫自己的权利。”</p>
“你本来不就改名结城真衣了，自己也说过小林姓氏带来许多不方便。”</p>
真衣恼怒起来：“那是两码事，我们必须坚持下去，您答应我的。”</p>
今天把小林秀造打了，江川对这事突然乏味起来：“可你爷爷已经有了应对策略，或许不久就声称查明了小野寺信托问题，然后给一个赔偿和交待，到时候还怎么坚持下去？”</p>
“爷爷赔钱是应该的，但我们的情侣关系是另一回事，为何不能坚持下去？”</p>
情侣关系是假的，总有一天也玩不下去。</p>
不过江川没说这些，只是再次提醒：“我不会过河拆桥，答应的事一定会去做，不过也提醒你，现实是残酷的，斗下去可能问题越来越严重。”</p>
真衣很坚决：“我三年前就有心理准备了。”</p>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就像八十年代的大陆广告词，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丰田车。</p>
江川告诉她要去北京两三天，电影的事继续费心，场地谈下来他就去东宝选工作人员。</p>
“今天下午动手之前和秀造聊了几句，他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是艺术家，所以电影是一定要拍好的，不然就是骗人了。”</p>
“看来得罪您是很危险的事，都把人打变形了，还这样阴阳怪气。”</p>
“我说认真的，这是男人的尊严。”</p>
“放心吧，我会抓紧处理。”</p>
江川一直工作到凌晨两点，因为订的头等舱，飞机上还能睡两三小时。</p>
快半夜时美空到画室来坐了好久，静静看着弟弟工作，有些依依不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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