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也还好吧,躺进去也就淹到鼻尖。反正又不用呼吸。”
“应该也没什么吧。”鹿鹿比了个手指头。
江怀安都快哭了,真淹到鼻尖那还得了?
即便是个衣冠冢,那也是后人的失职啊。
江怀安这会哪还有心思给江玉白烧纸,东西一扔就要去找人挖开。
如今江家没人,横竖他自己都能做主。
鹿鹿闲的无事便在一旁看着,果然……
坟堆一挖开,还未打开棺木呢。
那棺木外面的颜色都快掉光了,被水泡的发白发烂。
只轻轻用铲子一撬,直接四分五裂。
江怀安这下眼泪都控制不住了。
打开棺木,当初他亲手给祖父立的衣冠冢。里面放了一套祖父素来常穿的衣裳,此刻衣裳都被浸湿,直接淹在里头。
若人躺进去,正好淹到鼻尖的位置。
“哎哟神了,你说你祖父衣冠冢进水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进水了。还好发现的早,这可不利于后人。”来帮忙的人三两下将棺木抬上来。
“是妹妹昨夜梦到的。妹妹一片孝心,想必是感动了祖父,祖父给她托梦知晓的。”
将江怀安一早备下的新棺木放进去。
又备了一套新的衣裳。
“给他放一捧土在里边吧。”鹿鹿站在上头。
神色淡定又漠然,她见多了生死,似乎超脱在这一切之外。
“他在荒都离世,虽说不愿葬回京,但到底是想念这故乡一抔土的。”只有供给阴魂的,阴魂才能享用。
故土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