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说了。”小顺说：“你怎么样？看着也瘦了啊，李姑姑呢？”</p>
“都挺好的。”</p>
小顺嘿嘿一笑：“就知道你肯定这么说，不过我刚才已经见过齐总管了，他说的可和你说的不大一样。”</p>
潮生点头：“我是挺好的，姑姑也没什么啊。”</p>
小顺揪了一根稻草：“咱们这位皇子妃……嗯，你还记得上次那床头雕板的事儿么？”</p>
“记得，怎么？”</p>
“差人去打听了一下，打床的工匠，还有温家的下人，都异口同声说温家大小姐人特别好，待下特别和气……连用的字眼儿都一样。”</p>
潮生想笑：“人家怎么能说自家小姐不好呢？”</p>
“那也不能里里外外说一样的话吧？”小顺瞅她一眼：“连马夫都能说出‘温俭谦和，秀外慧中’这样文绉绉的字眼来，你不奇怪吗？”</p>
“兴许人家马夫也是饱读诗书的。”</p>
小顺摆摆手：“得了吧。这些话一看就是现教的。”</p>
嗯，这说明什么？</p>
温家之所以要这样上上下下统一口径，原因也不难明白。毕竟要嫁入皇家了，自家的体面也等于皇家的体面。自家要是不体面，皇家的体面难免也要小小的不完美。</p>
那温家大小姐是不是有不体面之处，才需要粉饰妆扮一番？</p>
潮生摇摇头：“你还是歇一会儿吧。”</p>
小顺搓了下脸：“不睡了。”</p>
潮生端了热茶回书房去。</p>
书房的灯也亮了一夜。</p>
潮生是被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惊醒的。</p>
窗子开了一扇，阳光从那儿照进来，正好投在她的脸上。</p>
她发现自己就在书房里睡着了。在靠窗的榻上。</p>
可是潮生明明记得自己是坐在靠书案一边的角落里，一边等着四皇子有事召唤，一边做针线来着。</p>
她的线篮子放在一旁，上头还有她做了一半的纱袋。</p>
她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睡到这边来的？</p>
潮生坐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下。</p>
是件斗篷。</p>
潮生握着斗篷的边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坐了起来。</p>
她把头发抚平，然后把那件斗篷抖开，仔细折起来。</p>
然后象她每天做的那样，漱洗，打扫书房。</p>
今天的天气实在很好，晴空艳阳。</p>
李姑姑卷起袖子，一面搓着箩底一面问：“你昨晚动厨房了？”</p>
“嗯。”潮生点点头。</p>
李姑姑实在精明，小厨房里哪怕少半斤柴火她都会发现。</p>
“你一个人吃宵夜，至于做那么多的汤？还把一盒丸子都给吃了？”</p>
潮生笑着说：“姑姑说得我好象是个大肚汉一样。您都猜着了，就不用问我了。”</p>
“殿下回来了。”李姑姑用的不是疑问句。</p>
“嗯，昨天夜里的事儿。殿下说不让惊动人，我来做了些东西给他们垫垫肚子。”</p>
“那殿下现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