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语无伦次了,但大体意思都差不多,根本理不出什么头绪。
“谁干的?”罗伊追问,“赫特先生,我们现在需要你集中精力回忆一下,恶魔是谁?”
“恶魔是……恶魔是……”
老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到了几乎不可能被听见的音量。而那最关键的部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然后,像是毫无征兆的火山喷发一般,他嚎叫了起来:“不行!你们必须救救我!不要让他把我关在这里!他会回来的,会连我一起杀掉。就像杀掉他们母子一样!”
他这一叫吓了两人一跳,同样也惊动了外面的人。几名看护人员急忙冲了进来,竭力稳定住病人。刚刚领路的看护则来到了罗伊和芭芭拉面前,极为不满地埋怨:“我说了不要刺激病人,他的神经非常脆弱。现在你们的访问时间结束了,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离开了疗养院。
走出大门,芭芭拉问:“你怎么看?你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吗?我知道赫特老先生已经被鉴定为精神失常了,但是我还是觉得……”
“你有注意到壁炉上的药瓶吗?”罗伊冷不丁问。
“唔……没有。”
“标签上写着是阿普唑仑,精神系病人常用药物之一。”罗伊道,“据我所知,阿普唑仑应该是白色椭圆形的小片,但是那个瓶子里的颗粒却是蓝色的。我怀疑那个可能是……这个。”
他说着将手机递给了芭芭拉,芭芭拉扫了一眼:“抗抑郁药物?”
“是的。很不幸,过度摄入这种抗抑郁药片可能对患者的精神造成巨大的影响,可能会造成失忆或者更严重的一些永久性副作用。如果有人加以利用这一特性,说不定可以人造出神经错乱的反应。”
“等下,你不会是说……”
“我只是说可能有什么人再疗养院里安排了人,定时给这位老先生喂药。”罗伊道,“但是我还没有下什么结论。现在,我们要先再去弗莱迪家过去的住址看看。”
尽管芭芭拉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已经愈发相信起罗伊大胆的推测来。调查越深入,挖出的线索越多,指向塞巴斯蒂安·弗莱迪医生的不利线索也就越多。
她心里禁不住愈发不安了起来。
如果罗伊是对的,塞巴斯蒂安真的就是他们所要战斗的那个人,那么他治好自己的居心究竟何在?他做的那些善事,都只是为了掩盖身份的幌子而已嘛?
这些都无法解释。
她跟在后面,凝视着罗伊的背影,轻轻捏起了拳头。
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他的累赘。她这么想着,迈开脚步追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