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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彦超三人合力冲上,当即把上官横杀了个手忙脚乱,心中真是后悔不迭。
九尊金鼎是王权的象征,确实戴朝也想夺回,随朝也想集齐,但跟张禄他们这些天外来客,或者孤鸿道人之类江湖草莽不同,随朝已得三鼎,上官横身为国师,当然是曾经见到过的。他明白如此榔槺蠢物很难搬运,所以明知道有一尊金鼎在戴景帝墓中,也从没想过要去盗取——还是等什么时候大军杀入戴朝境内,再光明正大地去搬好了。
直到听说金鼎上镌刻有九灵秘法,上官横才带着两名弟子,秘密潜入戴境。但是他来到景陵附近,一瞧此处守备空虚,心中便起疑窦,于是按下性子,暂且潜藏,果然被他发现了孤鸿道人和史匡威的踪迹。
照道理说,他既知是个陷阱,就该飘然远飏,但本着贼不走空的古训,颇想趁此机会击毙史匡威——此人近年来声名雀起,几乎可算戴朝第一高手,同时又是统军大将,若能将其击杀,起码重创,必能大大削弱戴朝之力,则我朝便距离混同宇内更近一步了啊。
等到史匡威震塌地宫,挥拳来战,上官横被他绊住手脚,一时间逃走不得。黎彦超三人朝上一冲,他恐怕身陷重围,这才拼着负伤,先重创史匡威,然后招呼两名弟子,便待远飏。谁想黎彦超三人实力又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戴人什么时候出了那么多年轻好手?看年岁远不及自家弟子,武艺却足以拮抗啊!
一时间就给杀了个手忙脚乱,好在他两名弟子弃了孤鸿道人,匆忙来救。高手较技,死生须臾,本来不是你想撤就能撤的,关键张禄随即一拳夯飞了史匡威,孤鸿道人急来援护,双方各有去意,战团才就此两分。
孤鸿道人一把接住飞半天高的史匡威,一探鼻息,还好,史将军还没有挂,当即挺剑来刺张禄。其实他倒也不是真想杀张禄,只想以张禄为挟,好逼迫黎彦超等人全力绊住上官横及其弟子。如今两大高手都身负重伤,能够最终底定胜局的,也就只有他孤鸿一人了,可若是黎彦超他们来查看、援救张禄,则上官横必然遁走无疑。
老道士脑袋里有屎,其实他直接奔上官横去就行了,根本不必要以张禄为质,黎彦超等三人顶多分出一个来查看张禄伤势,取胜的天平仍然向戴朝一方倾斜。可是他剑指张禄,唐丽语首先就地一滚,伸出尚且完好的右手,一把扯着张禄的领子,揪出去一尺多远,堪堪避过孤鸿之剑。随即黎彦超也到了,“刷刷”两刀,迫退孤鸿。
剩下风赫然,即便只有上官横一个,那也完全不是对手啊,被他两名弟子并立合击,震歪了剑点,只得踉跄后退。唐丽语是没过脑子,本能地跑来救援同伴,黎彦超可是很清楚,上官横必然遁走,没空对风赫然下什么狠手。
果然,两名弟子迫退风赫然之后,便即一左一右挟着上官横,如飞一般,飘然远飏。孤鸿道人这才知道自己做差了,不禁把心一横——干脆我留下你们来得了!史将军欲得此四个天外来客,虽然我不知道有何用意,但若能将彼等留下,也算将功折罪,或者不会再怪我放走上官横之事。
——我儿、我孙,可还在他手里捏着哪……
要说黎彦超等三人与上官横那两名弟子也只在伯仲之间,孤鸿道人刚才能扛住两个,如今未必能够扛住三个。但一则唐丽语左拳粉碎,功力剩下不足六成,另方面孤鸿道人还有三名弟子呢,当即围上,他们没本事插手攻敌,但有本事收拾半死的张禄啊。
唐丽语只好留下护住张禄,黎彦超、风赫然二人双战孤鸿。孤鸿道人冷笑道:“汝等今伤了国家大将,难道还想走么?周遭即再无高手,景陵崩塌,如此大的动静,必有官军前来查探,只怕汝等插翅也难飞走!”
其实景陵崩塌已经有一会儿了,上官横两面“探照灯”更是辉映夜空,相信几十里外都能瞧得见,守陵的兵若有胆子,早该来了。但是十数里外尚有别部兵马驻扎,孤鸿道人相信以自己的本事,把这些天外来客绊到天亮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己方总能得着帮手。
风赫然心中焦躁,出剑略急了一拍,被孤鸿道人揪住破绽,“当”的一声,把他手中长剑震得脱手飞出——孤鸿乃是剑术达人,钧天世界数一数二,对付别般兵器或许还没有那么得心应手,对付同样使剑的风赫然,那几乎是招招料敌在先啊。
黎彦超急忙将身一横,遮护风赫然,两柄长刀舞得如同车轮一般,使孤鸿道人不得其门而入。但是他论功力终究差孤鸿道人太远,一味防守也难持久,于是喝一声:“赫然,你护着张禄和唐小姐先走!”
风赫然欲去拾剑,却被利舟等人拦住,他空着两手,本事大打折扣,则那些孤鸿弟子便有对战之能了。一不小心,竟被与黎彦超隔开,无奈之下,只好退至唐丽语身边。
他一拍唐丽语的肩膀:“咱们先走吧,没了拖累,彦超或有遁走之力。”
唐丽语低头望向张禄:“张兄,你怎么说?”
张禄心说走啊,你们赶紧扶我走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既为同组,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唐丽语微笑点头,风赫然不禁皱眉:“咱们先走,或能同生,都不肯走,那共死是一定的啦……”
张禄轻轻啐了一口:“乌鸦嘴!”他如今心无旁骛——既有唐丽语护着自己,本身又根本无力挪动——专心一意,观察战局,就觉得:黎彦超也未必就战不过那可恶的孤鸿老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