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苏耶丁与阿尔都沙不由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倒抽了口冷气!
即便是在他们国家,昂贵的波斯刀也只有贵族及有品级的将领才有资格使用!普通士兵,根本买不起!
难道大明皇帝竟富裕到宫里头每个侍卫都配波斯刀的地步了?
他们来时的倨傲被这当头一刀打消了大半!
“乌滋钢是人力所造,既然是人力所造,总有破解之道。”皇帝现在说出这句话来,实在顺口至极。
这句话的意思是,大明已经研究出了乌滋钢的炼制方法?!
盖苏耶丁不敢相信。皇帝唬他的吧!
阿尔都沙面色泛青,如果真是如此,他们的国策必须及时修改!
皇帝也不解释,只淡淡的道:“是真是假,很快就可见分晓。”他瞧了眼退在边上不声不响的白棠,补充道,“乌滋钢的炼制方法,正是白棠从一本天竺游记中得来。”
盖苏耶丁喉咙哦哦的滚出几声意味不明的音节,瞧着白棠如见鬼魅!不可能!绝不可能!天竺的不传之密,怎么可能就让他从一本游记中得了去?但一想到高丽纸的事儿,心中又有些没底:炼钢之法也大体相同,大明本就擅长炼钢,说不定还真能让他给弄出来呢?
高丽使臣更觉羞愧: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竟跟练白棠怼上了!想到这次来大明,还给朝中的重臣带了几个美女和上品高丽参,事后定要匀出些送给练公子以作赔礼!
皇帝颇高兴,唤白棠道:“白棠别站在那边了——”他看了看座位,指着自己下头,太孙的边上道,“给白棠添个位置。”
白棠吃惊的看了朱棣一眼,此时也不好说什么,乖乖的谢恩坐到了太孙身边加出来的位置上。
徐三见太孙笑容满满双眼放光的望着白棠,轻轻一嗤,内心平静毫无醋意:心是爷的人也是爷的,你就干看着吧!只是偶尔与白棠目光相触,两人默契一笑。
众臣心中微凛:练白棠以白衣之身简在帝心,今后更不容小觑了啊!看看,连太孙都对他亲切得不行!
咦——太孙殿下,您对白棠是不是太亲切了?
又是斟酒又是布菜,低头跟人家说什么悄悄话呢?
太子也有点不安的瞧着儿子:瞻基那神情,往常只在对孙嫔时才会如此,怎么对练白棠也——他心里一格楞:儿子不会和裘安一样被他迷惑了吧!他满怀不安的示意父皇注意太孙的异常,谁想父皇竟然瞥开了眼神没搭理他!
没道理啊!父皇您什么意思?!
晚宴结束后,白棠让皇帝身边的王公公叫住,领了一车的赏赐派侍卫护送回家。
太孙倒想送他呢,奈何太子唤住了他。只好眼睁睁瞧着徐三钻进白棠的马车两人相偕而去。
太子怒极,冷斥道:“瞻基!”
太孙垂头丧气:“父王息怒。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太子恨道:“你还有脸说!当着众臣的面,难道你还想传出和裘安一样的名声?”
裘安真冤——太孙想着,自己也冤!
“我对白棠只有欣赏喜爱之情。并无儿女私情。”太孙解释,“就算我起了那心思,也抢不过徐三啊!”
太子刚嗯了声,立马不悦的提高音调:“你还想抢?”顿了顿,心中反而安定下来:哪有皇家抢不过来的人?儿子不想抢才是。可见他对白棠大概真是欣赏之情吧。
太孙黯然叹息:没希望了。徐三和白棠已然心意相通,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