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撤兵(2 / 2)

某些人看多了小说就觉得十万人以下的都算小战斗,然而在现实中,能指挥五千人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本事了。王瑾自认为只能算略窥门径,他的优势在于手下有能人。

刘新宇、李荆楚、江长子、李大用四人的水平还不够,王瑾将这四队留在自己身边做预备队。而黄色俊、刘文炳、刘弘才、阎可义、郝尚久五人都是身经百战,每人指挥五百多人对于他们来说非常轻松。因为有他们五个在,王瑾也不必事事管得那么细,很多时候靠这五位的临机应变更保险。

这场战斗可以说非常无趣,闯军摆出的是简单的前五后四的阵型,前面哪一队情况不太好,后面就抽调一个中队顶上去支援。明军也没什么计策可使,尹先民从正面进攻,闵一麟从侧翼迂回,想把闯军的炮抢下来。一场激战下来,明军没有破阵,闯军也没能反杀,大家打得气喘吁吁,只好各自收兵。

尹先民的部下一听见炮响就下意识地缩头躲闪,这个毛病实在太要命了,这使得他们的进攻队形混乱,虎头蛇尾。这天的战斗中,闯军阵亡了一百多人,明军损折了二三百。明军是进攻方,往闯军排好的阵型上撞,自然吃亏。

由于吃空饷,明军中有不少缺额是靠临时征发来的苗族、土家族土司士兵补齐的。这些人都勇敢善战,但是组织纪律性差,且大多不想为汉人的自相残杀送命,没抢到多少战利品,还受到明军歧视,士气低落。他们以弓箭药弩支援明军,但是闯军一驱逐他们就退走,实际上并没有发挥多少作用。

尹先民觉得仗不能这么打了,他再次提出要退兵。陈睿谟因为发现闯军有了火炮,也感到不妥。他是个有知识的人,所以知道火炮对战争的重要性,可他的知识又不够丰富,并不明白火炮究竟能怎么用。现在明军还有四千多人,被城内城外数以万计的闯军夹击,还有被炮击的危险。正因为有知识,陈睿谟了解过北方许多边军被闯军歼灭的事情。根据他的经验,一支有炮的军队必是主力无疑,和能打破榆林、潼关,歼灭曹文诏、俞冲霄、尤世禄、贺人龙、祖大弼等部的闯军这样硬打,他的部队恐怕也有被歼灭的危险。

最终,陈睿谟还是决定后撤保师,他已经有了收复宝庆的功劳,虽然丢了刘承胤、陈友龙、何一德,反正丘八的命不值钱,被闯军打死、活捉的武将多了,也不差这两个,皇上不见得特别生气,但如果闵一麟和尹先民也被歼灭了,自己必定人头难保。

闵一麟和尹先民制订了详尽的撤退计划,明军交替掩护,缓缓西退。闯军也果然不断发动袭击,明军急于西归,多有离队脱逃者,被闯军趁机袭击,死伤被俘数百。但闵一麟和尹先民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嫡系部队,毕竟他们还没绝粮,也没遭到惨重的大败,不至于就此崩溃。闯军一路追击明军到沅江边上,这才收兵返回武冈,缴获物资甚多。

陈睿谟等人不知道的是,王瑾也要撤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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