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契约工(2 / 2)

这是一种变相的奴隶制,奴隶主对待这些同胞往往比对待黑奴更凶残,因为这些人几年后就不属于自己了,故而被当成了“消耗品”,很多人根本活不到契约期满。因此,才会有伯纳德这样的契约奴,揭竿而起做了海盗。

不久前,加勒比海盗和易洛魁人签订了条约,共同对契约工制度进行了规定。服役时间不得超过三年,禁止买卖、转让、抵押、出租契约工,禁止使用酷刑,禁止烙印,禁止处死逃亡者,逃亡者一年内不被抓回即为自由人,结婚不需要雇主批准。服役期满之后,契约工要得到一小块土地和一笔钱,成为自耕农。双方还把各自领地上的重刑犯送到对方那里做契约工。

但即便如此,契约工还是免不了要忍受恶劣的生活环境、繁重的劳动和雇主的虐待,法律从制定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是要被钻空子的。

阿贾伊和红斗篷很反感这种制度,但这涉及他们基本盘的利益,那些跟着他们打天下的新贵有很多都成为了种植园主,废除奴隶制已经让他们的利润率下降了,如果连契约工都不准用,这两位穿越者根本坐不牢自己的位置。就连伯纳德这种曾经是契约奴的人,甚至许多和阿贾伊一样的前黑奴,都支持役使契约工。

不管他们曾经是奴隶还是契约奴,可现在他们手上都有种植园的股份,所以他们的立场自然会和原本的种植园主一样,只不过他们是聪明的种植园主,不是那种拼命压榨工人,最后导致同归于尽的蠢材。

随着北美和加勒比的种植园陆续开张,契约工的需求也越来越大。欧洲正陷于战火之中,无家可归的穷人到处都是,各国的老爷们都认为,把这些人卖到美洲当契约工,既能创收,又解决了流民问题,真是一举两得。故而契约工买卖得到了各国官方的大力支持,不少国家的王室甚至亲自下场。

英国王室是贩卖契约工的第一大户,契约工中以英格兰人的数量最多。与自愿的契约工相比,把罪犯卖为契约工显然更方便。红斗篷只卖偷猎者、强奸犯之类的重犯。而在英国,上到杀人犯,下到饿得受不了偷了一块奶酪的小男孩,全都被卖到了美洲。

契约工中有大量的童工,最小的甚至只有五岁,红斗篷曾经告诉英国船主,他不要童工,但船主说王室并没有给这些“少年犯”买回去的船票,如果红斗篷不把他们买下,他也会把这些人就地扔下,让他们在港口自生自灭。英国甚至还开展了“扫黄打非”行动,把妓女抓起来卖到美洲,其中不乏十来岁的小姑娘。

王瑾其实也在干类似的事情,灾荒严重,大量人口无法安置,出海做契约工也是无奈的选择,总比饿死强,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欧洲穷人“自愿”去受压迫,至少那里还有一口饭吃。但王瑾更要脸一些,他不搞强迫,不从中赚钱,甚至还往里面贴钱,尽可能地让契约工的待遇好一些。

阿贾伊出航之前,还发现有大量的捷克人被卖到了美洲,新教和天主教军队在捷克反复拉锯,毁灭了无数城镇和村庄,这些无家可归捷克人就坐着瑞典的船来新大陆当契约工了,至少比另一时空直接死于战火的下场好那么一些。

古斯塔夫二世是道德品质比较高的君主,但他也得支持这种很不光明正大的贸易。他安置不了那么多捷克流民,为了不让自己的军队烧杀抢掠,他又需要军费。那么,就只能用流民换军费了。

从捷克契约工口中,阿贾伊得知大约翰斗不过古斯塔夫和华伦斯坦,已经去了斯洛伐克,目前音信渺茫。

自由,依然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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