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南乔微微抬头，秀气的鼻子里冷哼一声后，这才站起身子，又换上了一个七岁女娃娃改有的乖巧表情，甜笑着大声道：“大哥哥，就这么说定了。乔乔先走了。”</p>
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瞧这表情，瞧这变脸速度，真到位！李言心中啧啧称叹，同时也很配合地微笑点头，送走了南乔，继续自己未完的画业。唉，没想到连环画画起来挺费劲儿的，赚点银子真不容易啊。</p>
“跟言哥儿说定什么了？”陈氏手地下飞针走线，眼角的余光也没忘关注自己的女儿。她见南乔与李言细声说了些什么，惹得李言停了笔，生怕乔乔打扰到他，但又不忍让南乔失望，心在正犹豫着要不要叫她回来，南乔却已经说完了话回来了。</p>
“大哥哥说，有空了教乔乔作画呢。”南乔也拿起了针线，开始做活。</p>
“你这孩子！没见他正忙着呢么？”陈氏嗔怪一声。</p>
“可乔乔就是说要等他有空了呀，乔乔又没有非要现在学。”南乔嘟起了嘴。</p>
“就是啊，夫人，乔乔小姐是个懂事的，您可是怪错她了。”李秀也在一旁帮腔道。</p>
“行了行了，是额娘错了还不成么？瞧这小嘴上，都能挂个油瓶了！”陈氏笑了笑，算是应下了。想起了当年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曾经非常渴望能像妹妹一样，跟着先生一起学习琴棋书画……自己错过的，难道自己的女儿也要错过？她本想着不逼着乔乔去学，但乔乔既然有兴趣……</p>
“要不，乔乔，额娘给你请个先生？到时候，你想学弹琴也好，作画也好，都由着你。”陈氏犹豫地提议道。请一个好点的先生，一年的束脩费用需二十两银子，加上食宿费用，四季衣裳……有些难为啊……</p>
请先生？家庭教师？南乔迅速地看了陈氏一眼，见她手中的活计竟然停了下来，仿佛正在专心地计算着什么，而李秀则显的十分惊讶……以她们家现在的收入，怎么会有闲钱请家庭教师！</p>
南乔顿时有些不高兴地道：“乔乔才不要什么先生，乔乔就跟大哥哥学！”其实她心中很感动又有些无奈，这陈氏，也太宠她了吧，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碰到与她相关的事情，就显得急躁和罔顾一切了呢！她们家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呢，瞧这家徒四壁的，请什么先生！</p>
“那……那随你吧。”陈氏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只要你高兴就好。”</p>
“恩。”南乔点了点头，笑着岔开了话题，道：“额娘，初十的时候还有庙会吧，咱们这些布熊一定还能卖好多钱！……”</p>
除了中午简单地喝了几口绿豆汤，众人都是忙碌不停。几个女人当然是片刻不停地缝制布熊，李言依然在画画，而李石则是被李言派了出去。不是去打听京城的商铺价位，就是去寻找制牙刷的鬃毛去了吧，南乔猜测。</p>
待太阳偏西，南英下了学，见众人都在忙，也就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在院子里站起桩来。</p>
站桩？也不知道他学堂上都能学些什么，骑射自己是不行，但拳脚功夫么……李言想起南乔说过这小子想考武举，当下眼睛眯了眯，心道，也罢，自己画了一天也有些烦了，不如活动活动……</p>
只见他收了纸笔送进房间放好后，返身围着南英一边打转，一边扩胸地腿地热身。</p>
“额娘额娘，您看大哥哥想跟哥哥打架呢。”南乔抿嘴笑道。这个李言，该不是想欺负人吧……</p>
南英练武的时候，她也观察过，说实话，实力并不怎么样，应该是没有名师指点，力气或许是有了，但灵活性和技巧性都不怎么地，甚至都不一定能打的赢现在的她……这个实力还想考武举？恩，让李言帮他练练很不错……</p>
“怎么说话呢？打架？”陈氏嗔了南乔一眼，转头见李言与南英那架势，好像确实是想打一场，她担忧地问李秀道：“秀丫头，你家少爷武功好么？”</p>
“武功……”李秀为难地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地道：“或许……恩，一般……”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若说好，她以前还真没见少爷练过，就跟着老太爷打打养生拳，当初遇见绑匪的时候也没见少爷打架，若说不好……</p>
她们在这边议论猜测，这边李言已经热完身，对着很是疑惑地南英笑道：“咱们练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