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兰……很好。</p>
这个结论一出来，南英心中猛地跳了跳，将南乔向前推了一步与另外两位小姐齐行，掩饰地道：“乔乔，你们姑娘家逛，我在后面看顾着。”</p>
“哦。”南乔古怪地看了南英一眼，笑嘻嘻地往前几步，追上晴兰去了。虽然她的哥哥之前对于感情一无所知，完全一副愣头青的样子，但经过了她的“天真”点拨，一定开始开窍了吧？</p>
隆福寺前灯火通明。</p>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南乔面上跟着晴兰和南黎一同说笑着、指点着，心中却空落落的难受——前年，李言在；去年，李言在；而今年，李言不在了……</p>
“嘿！乔乔！”</p>
燕宁特有的快活声音突然在南乔耳边响起，让走神中的南乔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平复了一下心神，对一身火红的燕宁惊讶地道：“燕宁，你也出来了？”</p>
“恩。”燕宁抓住她的手臂，往后指了指，道：“我跟着姐姐姐夫一起来的，本来十七阿哥也是一起的，可他出了皇宫就不见了，然后我这一路找也没有找到……你的铺子我刚刚也去啦，只是秋儿姐姐说你已经出来了，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够碰上，我们果然是最好的朋友！”</p>
顺着燕宁手指的方向，南乔认出两个特意扮成民间小夫妻，把臂猜谜的十三夫妇两人。十三指点着路边灯谜，正微笑着与语宁低语，仿佛在说那盏灯最有趣，或灯谜出的太容易一般。而语宁一脸幸福地倚着十三，不时认可一般地点点头。</p>
感受道南乔的目光，语宁对她客气地笑了一下，而南乔也适时地摇摇行了个礼后，才向燕宁道：“这条街本来就不长，向你这样不是来看灯而是来找人的，肯定到处都能看见熟人啦……”</p>
“说的是哟。”燕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又很苦恼地道：“乔乔你说，我连兰儿姐姐都瞧见了，怎么就是没看到十七阿哥呢？”</p>
“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南乔佯装惊讶，道：“他的侍卫们那么多人都难以找到他，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到嘛，除非他愿意出现……”</p>
这个时候，她身边的南黎扯了一把南乔，插话道：“乔乔，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p>
“哦，这是燕宁。燕宁，这是我堂姐南黎，朋友晴兰。”南乔这才恍然有所觉，忙不迭地给几人做了介绍，但是也只有名字，燕宁的身份却是故意没有说。</p>
“你们好。”燕宁看了两个人一眼，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仿佛意识到什么，拉着南乔道：“我先过去啦，姐姐姐夫怕该等的着急了。对了，你若是看见十七阿哥，一定帮我告诉他，我在找他！”</p>
“恩，再见。”南乔应了下来，与燕宁挥手告别。</p>
“乔乔，她刚刚提到了十七阿哥？她是哪家的小姐啊？”南黎挽着南乔的手臂，好奇地问道。</p>
“尚书马尔汉大人家的小姐，刚刚和她一起的一对夫妻是十三阿哥和他的福晋，也是燕宁的亲姐姐。”既然燕宁已经走开了，南乔也就不再隐瞒。说起来，燕宁是因为布偶才同她相识，交情中并不掺杂其他，两家的大人也从未有过交集——毕竟他们两家门槛的高度不一样，而燕宁本人，甚至对常碰面的南英都不怎么理会……</p>
“难怪……”南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突然对南乔一笑，道：“听她的口气，你也认识十七阿哥吧，乔乔真是有能耐，让人看了羡慕的很。”</p>
“南黎……”晴兰拉了南黎，很是抱歉地对南乔笑了笑。</p>
“见过面吧。”南乔无所谓地道：“算不上熟识，他们是贵人呢。”</p>
而就在此时，她分明看见斜对面不远的一个字谜摊子的阴影中，十七正恶狠狠地瞪着她。被她发现之后，他的头骄傲地扬向一旁，三下两下将辫子盘在脖子上之后，就钻进了人群中，不见了身影。</p>
这个小鬼也是古怪，自打她没有答应去草原之后，这小鬼再次见到她时，总是恶狠狠地瞪着她，就连送给她所猎到的狐狸皮时，也是厌恶地丢给她，仿佛与她接触会脏了他一般。反倒是他与燕宁一下子变得熟悉起来，虽说多数情况都是一个在“纠缠”，一个在“躲避”，但打打闹闹，更能体现出他们的交情不一般不是？</p>
“乔乔，你不知道，当时我们在树林中玩，突然出现两只凶恶的大狼，哇，跟乡下看到的牛犊子一样大，牙齿尖尖的，还流着恶心的口水，当时我差点儿吓哭了！多亏十七阿哥，他一下子就将我抱上了树，然后站在树上，唰唰两箭就将大狼给射死了！真是了不起！两支箭都是从大狼的眼睛中射进去……”</p>
想起燕宁不止一遍地说起“十七英雄救美勇斗饿狼事件”时候，那夸张的语气，那闪闪发亮的眼神，南乔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