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上阴云遮月,萧晏之面色微凝,或许,这也是自己和她的机会。
翌日清晨,陆挽澜还在梦里,就听见迟铮和小喜连房门都没敲,急冲冲跑进来。
“姑娘~姑娘大事不妙了!”
惺忪的睡眼刚一睁开,便看到小喜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
“这是怎么了?”陆挽澜疑惑着,又躺回被窝。
“二爷,他,他!”
见小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迟铮走上前来,不疾不徐地说道:“姑娘,神机营的人方才带人,去咱们府上,把二爷他们抓去了顺天府的大牢。”
“神机营抓二......”
陆挽澜迷迷糊糊地重复着迟铮的话,半刻宁静后,终于忽地坐起身来:“什么?!他们凭什么抓人?”
“是因为极乐神殿的命案。”
陆挽澜不敢耽搁,随意梳洗挽发后,便冲出了王府。
除了六哥随身携带的宝剑,被扔在地上,定国府别院的门口已是空空如也。
她旋即又去了欢宜楼和天福楼,果不其然,二哥陆云帆和四哥陆云昭也是刚刚被人押走。
两处所在,均被神机营的人搅和的凌乱不堪。陆挽澜见那欢宜楼的姑娘们七嘴八舌,说不明白,便叫了相对持重的天福楼掌柜问话。
原来,这两日顺天府和大理寺因为惧怕刺杀,竟是没人再敢查这李傲棠的命案。
定北侯老来得子,却不想眼睁睁地断了香火,如今凶手逍遥法外,圣上却连个能办案子的官员都找不出来。
他也是沙场上出生入死惯了的,现在为了儿子更不怕丢了老命,便孤身一人带着赏金去城南去找证人。
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才一个晚上,就有好几人目击证人,都说自己在极乐神殿目睹了全过程。陆家兄弟与李傲棠发生争执和械斗,那是在场众人都看到的事实。而铁爪白头翁又为陆家兄弟出头,直接要了那刀疤大汉的命,也是不假。
于是乎,这李侯爷便击鼓鸣冤,求圣上做主!
早朝之上,一边是段临上蹿下跳,闹着要罢免顺天府尹何希贤;一边是李侯爷哭天抢地,誓要把这陆家兄弟押上刑场给李傲棠偿命。朝堂之上的多方势力,竟又是围绕这个案子,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个没完。
眼见着中秋宫宴和使臣来贺的日子迫在眉睫,可这个礼部尚书该操的心不操,竟是又开始在朝堂上瞎搅和。
萧靖禹今日,又是气得把碗盏砸了个干净。
终于在多方逼迫的情况下,下旨命神机营的人,把陆家三个兄弟押入顺天府大牢。又对何希贤下了最后通牒:
“抓不到真凶,提头来见!”
这可让何希贤犯了大难了,事已至此,往前探头是一刀,往后缩脖子也是一刀,逃不掉了。
他下朝后刚到顺天府衙门,屁股还没坐热,便见姚松鸣带着神机营的人,将陆家三个兄弟,押进了大牢。
前脚点头哈腰赔着笑把他们送走,这一回身,却见陆家的小姑奶奶带人围了上来。
他眨了眨豆大的眼睛,搬着矮胖身子行礼:
“下官见过燕王妃。”
“起来吧。”陆挽澜抬手,心里虽焦急不已,可还是维持着高贵稳重的姿态,“本王妃今日的来意,何大人应该明白,现在就带我见见我兄长们吧。”
“是。王妃请。”何希贤不敢耽搁,直接带人去了大牢。
铁链被打开,陆挽澜踏进牢门,便听到一声鞭笞,从昏暗的光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