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计划。”岳斯见到了最高负责人,他向岳斯介绍了此次让他离开地下基地的原因:“那是一种战略计划——根据我们已知的情报,三体人的思想是透明的,而它们靠着名为智子的强大科技锁死了人类的科技,并实时监控着地球,我们所做的一切在三体文明面前是无所遁形的,我们所唯一能够依仗的,只有思想的不透明。”
“面壁计划便是由此诞生,选取个位数的人,由他们进行战略计划的制定,不需要对任何人进行沟通,不需要透露他的真实意图,只需要让外界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即便其中有多么滑稽与无法理解的事情,直至真正的战略意图完成。”
“而面壁计划的主体便是被称为面壁人的战略制定者,他们被授予了极高的权限,能够调用大量的资源……”
“这不是开历史的倒车嘛。”听到最高负责人的介绍,岳斯说到:“将权力予以一人或者少许几个人,而让其余人保持在愚昧无知的状态,按照那极个别的人的命令行事,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岳斯所知,上一个那么做的、为了人类再次伟大、心中有宏伟的计划,但是谁都不告诉的,他被称为‘帝皇’,结果是困于黄金王座之上。
沉默了一下,在大脑中整理措辞,岳斯补充地说到:“就像流水线上的血肉机器一样。”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最高负责人向岳斯问道。
“我觉得,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三体人这个大敌,并为抵抗它而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岳斯摊开手说到:“用堂堂大势,直接碾压过去,不必搞什么阴谋诡计,它来一支舰队,我们就布置十支,它们的最高航速能达到光速的百分之十五,那我们就建造飞行速度能够达到百分之三十、乃至百分之六十的飞船。”
最高负责人说到:“你如果是这样想的,那就这样去做吧。”
“为什么?”
最高负责人说到:“面壁计划的入选者中,有你的名字。”
“为什么?”
“恐惧。”最高负责人说到:“三体人对你的存在表示了恐惧,因为智子无法完成对你的观测监视,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因此命令地球三体组织将你彻底消灭,无论需要付出何种代价,即便是整个eto组织。”
“敌人想要你做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做;反之亦然,三体人对你感到恐惧,那么,我们就应该让你发挥应有的作用。”
最高负责人知道智子无法对岳斯进行观测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地下基地里的蒂亚穆,地下基地对于无孔不入的智子来说是完全透明的,但是,他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但是,最高负责人不知道的是,智子无法对岳斯进行观测,是因为他鼻子上架着的存在感消失的眼镜的原因,这种概念性的东西格外好用,就比如那对人形生物后脑有极大概率触发‘致晕’或者‘暴击致死’的烟灰缸,就连光之巨人都挡不住几下。
不过令三体人感到恐惧的,并不是岳斯的无法观测,而是无法理解,起源于他在核电厂中使用的法术,法力与法术这种东西,是三体人思维中根本不存在的概念。
哪怕三体人研究了地球的文化,也是如此,但据了解到的信息,法力法术是可以通过学习而获得的能力,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能不断地增强。
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岳斯必须死。
只是,为什么不是罗辑?
科学分为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与形式科学,而罗辑是一个社会科学的科学家,在前三位面壁人利用自然科学的计划失败之后,靠着他在社会科学上总结出的黑暗森林法则对三体文明进行了威慑,才使人类得以延续下去。
“那我不是非常危险?”岳斯说到,并且作势东扭西看,好像周围都是非常危险的存在。
“你将会获得最高级别的安保,不亚于美帝总统,你将掌握的权力,却要超过美帝总统。”最高负责人笑着说到:“接下来,你的行程是前往联合国总部开会,会议上将会正式宣布面壁计划的启动以及面壁者的人选,你就是其中之一——或许,在之后的一大段时间里,将会是我向你汇报工作。”
然后便是一系列的交接工作,一个西装革履,面目和善的男人找到了岳斯,他便是安排给岳斯的保镖,负责他的安保工作。
这个男人自称姓于,但并没有说自己叫什么,而且整个人看上去也并没有那种精悍冷冽的气质,双眼看人的时候也没有如鹰隼一般的锐利,表现得带着一股木讷的气质,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公司白领,还是那种不求上进的老好人的那种。
岳斯便称呼他为老于——虽然以他在这个世界编造的资料当中的年龄,再加上在地下基地中实际上过去的时间,他要比老于大上不少就是了。
老于之前的工作属于保密信息,但是,能够被指派成为岳斯的保镖,必然不是普通人。
岳斯乘坐专机前往了联合国总部,期间有战斗机全程护航,到了地方之后,更有大批荷枪实弹的士兵迎接——准确地说,他们是来清场的,阻止任何无关人员的靠近。
甚至头部还有直升机在盘旋着。
岳斯被安排进了一辆防弹轿车当中,与数辆同样车型、同样车牌的防弹轿车组成车队,在形式过程中不断变换着顺序,向着某个方向行驶而去。
到达目的地之后,岳斯更是被一群安保人员簇拥了起来,他们组成了人墙,用自己将岳斯彻底围了起来,直至进入一个建筑内部。
而这个建筑内,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在建筑内的一个并不大的房间内,岳斯眺望着那被严防死守的“自己”,向着老于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