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约在海晶酒店附近的一家酒吧，他出发时，接到许沐歌的电话，象是在一个歌厅，背景很吵，问他在哪？他说和别人有约，去海晶酒店。许沐歌嗯了一声，说睡前再给他电话。他走进酒吧，左修然已经到了，坐在吧台上，冲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他在他旁边坐下，也要了同样一杯酒。</p>
"听说你母亲过世了，节哀！"左修然转过吧椅。</p>
"谢谢！"</p>
两人浅抿着酒，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p>
"敬你！"左修然碰了下他的杯子。</p>
他拧拧眉，"有理由吗？"</p>
左修然挑了下眉，"你和许沐歌准备结婚了？"</p>
他警觉地看着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p>
"你一定知道她有个羞于提起的弟弟吧！"他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喝净，打了个响指，让酒保续杯。"世界很小，我就是。"</p>
"小涛知道吗？"他腾地站起身，浑身的线条瞬刻紧绷，额头的青筋象蚯蚓一般蠕动着，脑中闪过的是陶涛惊慌无措的脸。</p>
左修然点点头。</p>
"她说什么了？"他突地意识到陶涛去苏州，并不是考察工艺品，有可能是出去散心。</p>
左修然轻笑，"你为什么要先问她，不说你听到后的感受呢？莫非你早知道？"</p>
"小涛她还是个孩子，这会让她承受不住的！"他一把揪住左修然的衣襟，"你接近陶涛是不是有其他企图？"他想起许沐歌隐瞒的过去，左修然又突然恋上陶涛，太巧合了！要不是自己和许沐歌有过几年恋情，他都会怀疑自己也受骗了。</p>
"那你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孩子？"左修然掰开他的手，眼中闪过无尽的失落，"我对她唯一的企图，就是她的一辈子都只属于我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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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颓然地坐回椅中，无言以对。</p>
"她虽然是象个孩子，可是我们哪一个不想从她身上汲取温暖？她被欺负了，还不会反抗，多好！"</p>
"小涛她不是懦弱，她是。。。。。。笨，是傻。"</p>
"怪不得那样好骗，呵，那许沐歌呢？"</p>
"你到底想说什么？"</p>
左修然笑笑，"一个男人为所爱的女人能做的底线是什么？你有，我没有。这辈子，就是穷途末路，我也不会放弃。"</p>
他不解地看着左修然。</p>
左修然招手买单，拍拍他的肩，"我很羡慕你。"</p>
羡慕他在陶涛心中占据的那个位置，羡慕他是陶涛最初遇到的那个人，羡慕他拥有过陶涛那么多的日子，有可能还会更多，羡慕他能让陶涛笑，也能让陶涛哭。</p>
许沐歌在陶涛那样歪曲事实，她是那般平静，好象那是件和她没有关系的事。他们是分手还是继续相爱，她并不在意。</p>
淋雨后的第二天，他以为会有一点转机，欢欢喜喜去上班，要她乖乖呆在家中。下班过来，陶家别墅是大门紧锁，他找到陶江海的家俱城，陶江海脸板着，啥都不愿说。</p>
他打她手机，是畅通的，但一直没有人接。在他给华烨打电话时，华烨脱口喊出"小涛"，显然在这之前，她和华烨在通话，不心酸是骗人的。</p>
如果能有机会和华烨复合，他与华烨站在同一个起点，陶涛会选择他吗？</p>
华烨对许沐歌，陶涛对华烨，如出一辙。</p>
他自认为他会让陶涛改变，但他也有预感，若陶涛知道他和许沐歌的关系，他有可能会失去陶涛。他爱得小心，爱得谨慎，想让妈妈先见陶涛，等陶涛喜欢上妈妈，再慢慢提起许沐歌。</p>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他想珍惜，他只能选择自私。</p>
他自嘲地弯起嘴角，走出酒吧。他的情感注定如昙花一现，不管他是否付出真心。只是从前他不会感到痛，此刻，他痛得不能呼吸、手足冰寒。</p>
明知道已经无望，却不肯承认。</p>
爱，从来都不容易。</p>
华烨慢慢喝光了杯中的酒，叫了一客套餐，他现在是一个人，胃病若犯了，没有人照应。吃完出来回家，一路上都在琢磨左修然的话，又挂念在苏州的陶涛，她心里面难受，为什么不和他说一声？她现在在哭吗？</p>
好几天没回听海阁，他都忘了拐弯时有盏路灯坏了，驶过了角度，差点撞上花坛。把车停好，准备上楼，手机催命似的在口袋中又响了，是张弘打来的。</p>
"华烨，我刚刚听到一个内部消息。"张弘的声音压得很低，不知在哪打的电话。</p>
"喔？你要升职了？"他心不在焉地看着电梯上方的数字跳闪着。</p>
"不是我，是沐歌，团里面有可能要开除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