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有些经历会刻印在骨子里,成为脑海当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每当想起时,就算心里百般否认,可还是会感到一丝不舒服。
陈歌看着纸条,他并没有反驳李炳,一个孩子在遇到这种情况时能怎么办?
手无寸铁,孤立无援,当恶意袭来,他们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聚光灯下,无处可逃,只能捂着自己仅有的尊用,默默忍受。
见陈歌沉默,李炳又递过来了第二张纸条:“忍一忍就好了,你如果反抗,最后可能就会变的和闫飞一样。”
“闫飞是谁?”
“原本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的学生。”
“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出了那事以后,闫飞就退学了。”
“他离开了学校?”
“不是,他人还在医务室,是他父母帮他办理的退学手续。”李炳紧接着又递给陈歌一张纸条:“他已经解脱了,你千万不要再去打扰他。”
陈歌将李炳的纸条收好,视线在李炳和自己的座位之间移动。
他刚进教室的时候,自己的座椅被人踩着,快要散架,桌子上也有各种各样的刻痕,抽屉里黏糊糊的,似乎塞有很多垃圾。
这些都是曾经发生在闫飞身上的事情,和闫飞比起来,李炳的情况要很多。
那些混蛋欺负的人是闫飞,李炳只是他们在闫飞离开后找到的替代品。
门后世界恶念被放大,人性中不好的一面被彻底展露出来,光看闫飞使用过的桌椅,就能大概明白在他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他在医务室是不是因为被那些家伙给打伤了?”陈歌心里压着一股火,他也长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气愤,可能是因为不作为的学校,也可能是因为缺乏教育的霸凌者。
“不是。”李炳摇了摇头,又撕下一页纸,写了几句话后偷偷递给陈歌:“他们一直欺负闫飞,处处针对他,扔他的作业本,弄坏他的桌椅,在他书包和衣服下摆乱画。”
“他们为什么非要欺负闫飞?”陈歌感觉闫飞很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想要弄清楚闫飞的过去。
“我也不知道,闫飞生活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就像你我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只是他自尊心比较强,不喜欢别人开玩笑,稍微有点不合群。也许那些家伙就是想把闫飞的自尊扔进地上,狠狠的踩,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某些心理。”
“闫飞以前学习还算不错,中等偏上,后来就因为种种事情,成绩越来越差。”
“他父母着急,老师也对他越来越冷漠。”
“终于有一天,在有人争抢他笔记本的时候,他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闫飞忍了很久,可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很快被按倒。”
“因为是在教室,老师很快过来将他们拉开。”
“后来老师询问事情发生原因的时候,很多人都沉默了,少数开口的都是霸凌者的朋友,他们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闫飞自尊心太强,开不起玩笑,先动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