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晚上还去摆摊卖货？”潘广春见他们拿出电子表和丝袜都睁大了眼睛。</p>
“是呀，我们靠卖这些货，不仅赚到了自己上学的开支，也改善了生活，还有了积余。我开录像厅也是靠这些赚的本钱。”</p>
就算潘广春的脑子有点愚笨，但是眼前活生生的事例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不让他涌起了雄心壮志。</p>
他想：大章叔赚钱这么厉害，我只要以后跟着他，他赚大钱，我赚小钱总可以吧？</p>
“兰英，我们也跟去看看，他们摆摊做生意吧。”</p>
“去就去吧。”</p>
两人也跟着到了长堤路。</p>
几个小时下来，潘广春终于看出了发财的捷径。</p>
他跟潘大章商量：“大章叔，商量个事，能不能把你的货批发一点给我，白天我拿去汽车站人多的地方去兜售。就象电子表，一天我卖上几只也可以赚十块八块钱了。”</p>
“可以，我先赊一点货给你去卖吧，卖得你就继续，卖不得你再找其他工做也没问题。”</p>
回到住处，他点了十只电子表，二十双丝袜给他。</p>
告诉他进价。</p>
当然进货路上的开支也要算入成本的。</p>
都是本家叔伯兄弟，他没有想赚他一分钱的想法。</p>
这种生意做的人越来越多，自己本族人若是有多几个人因做生意走上富裕，他内心也是很高兴的。</p>
潘大章早上起来，去学校还特意跑到录像厅，燃香点鞭炮，把录像机和门口音响开起来。</p>
交待杜善文，让黎兰英在门口卖票，顺便卖各式饮料，瓜子和糖果等小吃。</p>
让杜善文告诉她卖价。</p>
杜善文负责录像厅内事情。</p>
杜妈妈把录像厅几十张凳子抹拭得干干净净，地上也打扫得一尘不染。</p>
潘大章去了学校，由于心中记挂录像厅开张的事，上课时都有点心不在焉，无法集中。</p>
物理杨老师看他那鬼样子，特别恼火，抓了根粉笔就朝他头上丢去。</p>
潘大章惊得站了起来。</p>
“潘大章同学，每次上物理课，你就算失魂落魄一样，到底是什么原因的呢？”杨老师拉长了声调问道。</p>
“可能是前世潘大章的对象是物理老师，或者是物理课代表，而后来他对象又抛弃了他，跟别人跑了。所以造成他前世就对物理很反感，爱屋及乌嘛，不，是恨屋及乌。”</p>
凌翔阴阳怪气的联想，引起全班的哄堂大笑。</p>
“凌翔同学分析得很有道理。”杨老师也点头说是。</p>
潘大章也想损凌翔几句，但想想后还是放弃了。</p>
骂人不着一点痕迹，拐着弯不带一个脏字骂人，他也会。</p>
但他认为没必要。</p>
于是他把精力集中了起来，努力理解老师所讲述的内容。</p>
中午放课铃响一响，他第一个冲出了校门。</p>
很远就听到了录像厅门口的音响声。</p>
“去看录像去，新开了一间录像厅，在汽车站对面。”</p>
“那去看看？”</p>
“可惜我下午要上班，吃了晚饭去看。”</p>
几个齿轮箱厂工人边骑单车边大声闲聊着。</p>
黎兰英看见潘大章，兴奋地对他说：“大章，今天开张，生意好得不得了。到目前为止，卖了三百多块钱票了，饮料瓜子这些货物，也卖了一百多块了。”</p>
她把钱交到潘大章的手里。</p>
进场票有存根，观众买票撕一半，进场时经杜善文验票，另一半留在黎兰英这里。</p>
货物进货也有一本小本子记录，卖一样，上面就减一样。</p>
潘大章看录像厅里面挤满了观众，黑压压的一片，有人抽烟，弄得整个录像厅乌烟瘴气。</p>
有些不抽烟的嘟噜着吐嘈。</p>
“连录像都看不清楚了，还抽，能不能禁止抽烟。”</p>
“空气都不流动一样，一股臭味。”</p>
果然，空气里夹杂着汗臭味、烟味，还有一股尿骚味。</p>
有人在拿着扇子扑扇扑扇地扇着风。</p>
头顶上那把风扇就算开到最大也满足不了现场需求。</p>
潘大章走进那个卫生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p>
他对杜善文说：“卫生间要放一桶水，放一把勺，墙上贴个纸条，上了厕所不冲水的一律罚款一块钱。”</p>
杜善文：“我妈今天还去打扫几次了，没办法，人实在多了。”</p>
潘大章估计录像厅里面至少有一百多号人。</p>
他骑上单车，转了几个电器修理店，花五十块购买了一台旧的排风扇。</p>
固定在窗户口，开启后，录像厅空气才恢复正常。</p>
杜妈煮了饭菜，从楼上端下来送到黎兰英手里。</p>
杜善文也没有时间上楼去吃饭。</p>
“小潘，在这里吃饭么？”她看见了潘大章问。</p>
“阿姨，不用了，温小芹那边煮了我的饭。你们吃就行。”</p>
他在门口碰见了潘广春。</p>
“大章叔，这个生意做得，今天上午我至少赚了二十块钱不止，一天赚五十块都有可能。”</p>
潘大章：“不是有可能，是一点问题没有。跑勤快的，嘴甜点，干几个月赚上几千，上万元，再跑去黎家求亲，看你岳父岳母还会不会嫌弃你。”</p>
口袋有钱，整个人的气质都完全不一样。</p>
他同样对杜善文和黎兰英说：“录像厅生意好的话，会额外给你们发奖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