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杜建民带两个护园工人跑了过来，后面押着二个偷果贼。</p>
潘小章掂着脚得意地走路。</p>
潘大章想快速闪身离开，又怕他们误会自己也是偷果贼。</p>
索性等他们走近。</p>
“姨夫，这三个偷果贼，在你果园偷了多次了。”</p>
他背后三人。</p>
潘小章看见他，惊喜地真要喊哥时，被他制止了。</p>
“我刚才正好听见他们议论，才知道他们是来偷果的，所以才跟他们过来。”</p>
他一说话，虽然他用毛衣围着了脸，但杜建民也认出他是谁。</p>
“今天好在有你，这些偷果贼也真的讨厌，天天来偷，天天来偷，我回去马上打电话叫城防队员来处理。”</p>
潘大章不想让牛牯军认出自己，虽然他不惧他，但是也不想招惹这些烂仔。</p>
他低声对小章说：“做事别太张扬，抓住这些偷果贼了，就让姨夫他们去处置，尽量不要让他们记得你，懂不懂？”</p>
潘小章低声说：“我懂了！”</p>
潘大章转身离开了。</p>
走了十几分钟，找到停在屋后面的吉普车。</p>
回到住处时，外面雪下得越发大了。</p>
时间上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p>
温小芹一脸焦急地望着他。</p>
“我以为你也要在果园帮他们看护了，这么冷的天，也没有那么勤快的偷果贼吧？”</p>
“外面下雪了，冷不冷？”</p>
她凑到他面前，仰着脸问他。</p>
他把冰冷的手轻轻在她脸上摸了一下，暖意浓浓的。</p>
“哇，冷得象冰棍。”</p>
她把他的一双手塞到胳肢窝下面紧紧捂住。</p>
双手搂住他腰，贴身给他温暖。</p>
“让我给你暖暖！”</p>
潘大章低头把脸贴到她脸上，呵着冷气，嘻嘻笑着说：“上被窝去暖暖才过瘾。”</p>
身体某处瞬间如通电一般，有了温度。</p>
隔壁住的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杨石头抱着儿子慌张走了出来，直奔卫生间。</p>
“这小子今晚饭都不吃，尽吃脐橙了，一肚子水，今晚肯定要尿床了。”</p>
温小芹慌忙把潘大章推开。</p>
杨石头笑着说：“去房间暖和，大冷天的，去房间抱。我首先申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呵呵……”</p>
温小芹：“我拿热水给你洗脚吧。”</p>
潘大章：“刚才在脐橙园顺便帮他们抓了几个偷果贼，弄得我一身都是泥巴，我还是洗个澡吧。”</p>
烧了一大锅热水，他洗了一个热水澡。</p>
“把换下来的衣服泡在桶里，我明天早上再洗。天太冷，我去上床了。”</p>
温小芹嘱咐他一句就去了房间。</p>
潘大章洗完澡，回到房间。</p>
有几次想溜到隔壁房间钻暖被窝的冲动，最后还是克制住了。</p>
第二天起床，推开窗户，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p>
屋瓦上都遮盖上了一层白花花的雪。</p>
温小芹推门进来，小手冻得痛红。</p>
她刚把他昨晚换下的衣服洗了。</p>
“你不会烧点热水去洗衣服？”他把她双手捂住，拉进被窝。</p>
“没有那么骄气，都是农村孩子，什么没经历过。”</p>
她等小手稍候暖和一些后，拍了拍他的脸，对他说：“起床了，我姐煮了早餐，趁热，不然等下冷了。”</p>
她从旁边衣柜抽出一条围巾丢给他：“昨晚跟姐上街去买的，今天正好用得上。”</p>
又给他找了毛衣毛裤，厚外套。</p>
“毛衣毛裤也是昨晚去买的？”</p>
“是呀，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呀？”</p>
“是有一些小聪明。”</p>
潘大章刮了刮小鼻子调侃地说：“可惜我再冷的天气也是不用穿毛裤的，里面一条秋裤，外面一条单裤就行。”</p>
只是以前冬天，脚腕处会生冻疮。</p>
童年没祙子穿，连一双布鞋也露出脚趾头。</p>
“不穿毛裤可以，但是毛衣一定要穿上，还有围巾也要。”</p>
“小章带够衣服了没有，要不要送几件厚衣服给他，他睡觉盖的被子厚么？”</p>
潘大章认为男人没有那么娇贵的，以前那么艰难都一样度过，现在条件好多了，还能有什么事。</p>
吃早餐时看见小石头也裹得如棕子似的。</p>
“呵呵，小石头现在真的变成一块石头了。咋晚尿床没有？”</p>
他逗着他。</p>
“尿了两次，我都要打他屁股了。”</p>
温小蓉懊恼地说：“现在被子还是温的，今晚丢他到外面去了。”</p>
小石头：“妈妈，外面在下雪，丢我到外面，会冻成冰棍的哦。”</p>
温小蓉：“谁叫你尿床，对了，今天再吃那个脐橙，我就打你屁股了。”</p>
杨石头：“等下去农贸市场买两个火笼，家里木炭也有，把被子用火笼去烤烤就行。”</p>
“你们去忙吧，等下我去买。多买几小火笼，晚上睡觉搞来暖被窝也不错。”</p>
潘大章又问了另外几个店员意见。</p>
几个女性都说是要有一个火笼，睡觉放在被窝，才不会那么冷。</p>
另外几个男的都说不用。</p>
他去找到一间竹器店，里面大小不一的火笼都有。</p>
他一口气买了十个小火笼，二个大火笼。</p>
竹器店老板都喜笑颜开。</p>
他提着买来的火笼回到店，温小芹也从农贸市场买了两担木炭回来。</p>
连忙把木炭烧热，每个女性都备了一个火笼。</p>
拿了两个去录像厅。</p>
“老板真的是想得周到。”孙大玉脸上堆笑。</p>
录像厅开始营业。</p>
门口就有很多年轻人等着看录相。</p>
他回到五金店。</p>
几个店生意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p>
潘六月的大女儿潘翠蓉和一个男青年，跟另外一对中年夫妇。</p>
那男青年肯定是她对象，那对中年夫妇肯定是男青年的父母。</p>
他走前去。</p>
“你就是翠蓉姐吧？”</p>
潘翠蓉睁着眼睛看他，却好象一时没反应过来。</p>
“我是大章，你不认得我了？”</p>
潘翠蓉恍惚才反应过来。</p>
“哦，对，你是大章，变化这么大，我都不敢认你了。”</p>
这大章跟二妹翠兰曾在同一班读小学，翠兰在家务农，一付泥腿子形象，而这大章不管是衣着还是气质，都象城市人一样了。</p>
“翠蓉姐，上次回家大伯跟我说了，二十八是你们喜庆的日子，还让我去吹唢呐呢。”</p>
潘翠蓉把身边男青年介绍过他。</p>
杨平山，东溪村人，离县城二十公里，在县城帮人装修做木工，潘翠蓉现在也跟他一起做事。</p>
本地风俗，男女青年订婚后，男方须付女方一定的财礼。</p>
女孩自订婚之日起，就可以跟男孩外出打工，赚钱后再择日举办婚礼。</p>
订婚之日女孩名目上就已经是男孩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