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绪说:“怎么不行?”
萧绰说:“朕已经做媒把她许给王继忠了。”
耶律隆绪:“王继忠,难道王继忠比儿臣还重要吗?”
萧绰说:“但是朕已经先给王继忠说了,怎么能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耶律隆绪说:“母后,你这怎么是出尔反尔呢?儿臣早就说了,要纳张瑗为妃,是您自己太心急了。”
萧绰说:“朕那时想着张瑗毕竟是一个汉人,纳为妃子,怕大臣们有意见。”
耶律隆绪说:“这是太后的偏见,您常说契丹国内都是您的臣民,不分族种,一视同仁,可心底里还是有区别的。”
萧绰说:“本朝一直都是皇族与后族通婚,习惯一时改不了。”
耶律隆绪说:“恐怕是太后不想改吧,现在已经有不少契丹人娶了汉人女子,契丹女子也有很多嫁给了汉人,生活得很好,朕都羡慕不已。”
萧绰说:“所以,你想纳张瑗为妃?”
耶律隆绪说:“朕被她的才华迷倒了,朕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才华的女子,她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萧绰说:“朕也很喜欢她,不过,人们常说,有才华的人命运多舛。”
耶律隆绪说:“做了朕的妃子,就可以做命运的主宰,朕会给她一切。”
萧绰说:“这越是不行了。”
耶律隆绪问:“为何不行?”
萧绰说:“你这样对她,菩萨哥怎么办?”
耶律隆绪说:“菩萨哥依旧是儿臣的菩萨哥,谁也代替不了她。”
萧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她,朕也不阻止你,只是王继忠那边怎么说?”
耶律隆绪说:“王继忠那里儿臣自有安排。”
萧绰说:“你该不会从康延欣那里下手吧。”
耶律隆绪说:“儿臣正有此意,王继忠怕康延欣,只要说动康延欣,王继忠就乖乖地听话。”
萧绰说:“皇上今后可不要亏待王继忠。”
耶律隆绪说:“儿臣当然不会亏待他。”
当天,耶律隆绪就把康延欣召进宫中,听说皇上要纳张瑗为妃,康延欣既惊奇又惊喜。自皇太后与她谈话之后。她心里一直郁郁不乐,虽然,她也希望张瑗与王继忠在一起,但真要面对时,心里还是觉得很别扭。
因此,见过太后之后,她也没有向王继忠说出见太后的实情,后来,王继忠被太后召见,康延欣知道太后与他谈了什么。她从他的神色都能看出来。可是,没等王继忠给她说,太后的旨意又到了,让他连夜去南京主持大于越的丧礼。这次回上京,王继忠又没有回来,他被留在南京辅佐梁王耶律隆庆。
今天被皇上召见,康延欣得到皇上与皇太后两个截然相反的态度,究竟要听谁的,她一时没弄明白。
回到家中,康延欣慢慢地回味皇上的话,得出皇太后是支持皇上的,张瑗必须嫁给皇上,给皇上繁衍后代。
这已相当于给她下了一道旨意:你必须做好王继忠的工作,让张瑗进宫作妃子。
这道旨意对康延欣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虽然,对王继忠、张瑗有些残酷。有了这道旨意,她就可以大胆地反对他们在一起。
她已经与皇上约好了,皇上给张瑗下一道圣旨,她就在王继忠面前极力反对他与张瑗在一起。这样,就不怕他们再说什么。
对于如何说动王继忠,康延欣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自己将如何面对张瑗呢?
她想张瑗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对吧,毕竟,进宫做皇妃不知是多少女子的幻想。有道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步登天的事,女子更喜欢?
如果真是这样,张瑗感谢还来不及呢,康延欣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晚上,张瑗回来了,吃完饭。张瑗说:“听说今天皇上召见了姐姐?”
康延欣点点头,说:“嗯。”
张瑗说:“皇上为何召见姐姐?是不是继忠兄从南京回来了?”
康延欣说:“大于越刚去世不久,南京那边有很多事,继忠辅佐梁王,忙得不可开交。”
张瑗说:“是啊,谁叫继忠兄那么能干的,梁王一定不会放他走。”
康延欣说:“今天,皇上召我进宫,是商量一件大事。”
张瑗说:“什么大事?”
康延欣看了看张瑗说:“是关于你的大事。”
张瑗奇异道:“关于我的大事,我有什么大事?”
康延欣欲言又止,最后说:“咳,你明天接到圣旨就知道了。”
张瑗又问到底是什么事,康延欣怎么也不说,只是说是好事,弄得张瑗一夜都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