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翠云楼(2 / 2)

耶律狗儿正怕她们纠缠,忙鼓掌道:“好”

女子问:“客官想听什么曲子?”

耶律狗儿说:“你会唱那些曲子?”

挨着侍卫的一个女子说:“她会的曲子可多了,像什么《念奴娇》、《拂霓裳》,《鹊桥仙》、《声声慢》、《太平年》~~~”

耶律狗儿不懂这些,说:“那就先唱一个《太平年》吧。”

耶律狗儿说罢,那女子拿出一根竹萧,呜呜地吹奏起来,挨着狗儿的女子亲启歌喉,轻声唱着。

耶律狗儿粗知一点音律,听着女子款款歌唱,竟有所触动,不禁盯着女子细看,这是他除了两个阿妈以外,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一个女人。

那女子面色有些苍白,身材也有点瘦弱,不过长得十分标致,体格匀称,虽然强颜装笑,但难掩眉宇之间的哀愁。

耶律狗儿看那神态,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似乎被埋在记忆深处太久,除非经过大的翻动,才能看见它的闪光。不过,这次它来得太强烈,太迅猛了,一下子击中了他。

不等那女子唱完,耶律狗儿就哭起来了。

众人吃了一惊,女子停止了歌唱,惊惶地看着耶律狗儿。两个侍卫也愣住了,不知所措。

见众人这番模样,耶律狗儿觉得自己失态,连忙止住哭泣,擦干泪水,对唱歌的女子说:“抱歉,让你见笑了,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女子凝视着耶律狗儿,说:“对不起,奴家不小心触动客官的心事,真是罪该万死。”

耶律狗儿说:“不关姑娘的事,你唱的很好听,可是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心事欣赏姑娘的歌声,这里有几两碎银子,不成敬意,请姑娘笑纳。”

耶律狗儿,说罢掏出银子,递给几个女子。女子得了银子,退了出去。那个唱歌的女子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了耶律狗儿一眼,才转身离去。

耶律狗儿和两个侍卫继续喝酒。狗儿坐在临窗,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但他的眼前总有个身影在眼前晃荡。

那是他的母亲——刘玉兰,在她人生的最后几年里,她就是刚才那个卖唱女子的神态。在他父亲病重之时,母亲在父亲面前强颜欢笑,转过身就抹眼泪。那时,他竟然很鄙视母亲的这一套,以为那是虚情假意。可现在他才真正的懂得了母亲的哀痛。

窗外,飘起了雪花,一朵朵,轻悠悠地洒落,潇潇洒洒,无拘无束,像一个清幽的梦境。

狗儿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他端起一杯酒迎风倒在地上,然后久久地伫立在窗后,看着远处。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见。他身上有些燥热,他只想吹吹凉风。

侍卫说:“公子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想家了?”

耶律狗儿关了窗户,说:“不瞒你们说,我这是第一次离开阿妈,有些想她,我是不是很没用?”

侍卫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

耶律狗儿苦笑了一下,认为他们是不会懂得的,便端起酒杯喝着闷酒。

正在这时,只听见楼下有急促的脚步声跑动。耶律狗儿推开窗户,向楼下一看,一口凉气倒提上来,连忙关了窗户,说:“不好,楼下来了很多宋军。”

侍卫连忙站起来,说:“他们一定是奔我们来的。”

另一个侍卫说:“我们并没有暴露,他们怎么奔我们来了?”

耶律狗儿说:“不管怎样,快去守住楼口。”

一个侍卫拿起铁叉过去了,这时,楼下传来上楼的脚步声,随即,一声惨叫让大楼的人都毛骨悚然。

跟着耶律狗儿的侍卫说:“果然,宋军是冲我们而来。”

耶律狗儿忙问:“怎么办?”

侍卫推开窗户看了看,只见翠云楼前后大门已被封锁,前后有数十名军士把守。翠云楼楼高十余丈,跳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时,楼下喊声大作,怒喝声,惨叫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正一步步向楼上逼来。

侍卫一拳砸烂餐桌,,扯下两条桌腿,递一根给耶律狗儿,说:“没办法,我们只有打出去了。”

侍卫说罢,就要往外冲,耶律狗儿一把拉着,说:“先找找看,有没有地方可以爬下去。”

耶律狗儿跑到围栏的另一头,那里有一间小房,山墙上开了一扇小窗,耶律狗儿推开小窗,向下张望,惊喜发现,山墙上开了几扇一样大的小窗,最下面是一个马厩,依稀可以看到几匹马在那里吃草。只是窗户之间相距甚远,下不到第二个窗户去。但他还是惊喜的喊了一声:“这里有窗子。”

侍卫跑过来看了看,伸出桌腿,问:“抓不抓得住?”

耶律狗儿点头道:“抓得住?”

“那好,你抓住它,我送你下去,从那个窗子里钻进去,等宋军攻上顶楼,公子再趁机逃出去。”

耶律狗儿说:“你怎么办?”

“你别管我。”

“先找找看,有没有绳索,我们一起逃出去。”

侍卫叫道:“等不及了,他们快打上来了,快抓住我手里的木棍子,我送你从那个窗户里下去。”

耶律狗儿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好听从侍卫的话,抓紧侍卫伸出的桌腿。侍卫弯着腰将耶律狗儿送到下面的窗口。耶律狗儿一脚踢开窗户,使出一个紫燕穿帘,钻入屋内。

只听见一声惊叫,耶律狗儿吓了一大跳,急忙闪身,定睛一看,却是刚才卖唱的那个女子,二人同时惊呼:“怎么是你?”

随即,二人都闭了口,只听见楼上出现了打斗声。

原来这是卖唱女子的卧房,耶律狗儿想从大门溜出去,被女子一把拉住。只见她从床下拿出一根绳索系在自己的腰间,指着窗户说:“快,抓住绳子从这里下去。”

耶律狗儿看着女子,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女子喝道:“快走,管那么多干什么?”

耶律狗儿见女子急的满脸通红,不敢再问,抓住绳索,爬出小窗,只见女子双手撑住墙壁,绳索紧紧地勒住她的腰部,深深地嵌进她的衣服里了。

耶律狗儿不忍再看,迅速溜了下去,落在马棚上,翻身下去,解开一匹马,跃上马背,双腿紧紧一夹,那马便一阵风似的跑开来。

守门的军士,见一个人跑走,大惊,忙欲追赶,可哪里追得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耶律狗儿骑马逃走。

门口一片慌乱,楼上的激斗也将结束,契丹两个侍卫,已经伤痕累累,手中的兵器都已打折,二人依靠着墙壁,喘着粗气。

那个拿着桌腿的侍卫看了一眼窗外,说:“公子已经走了。”

另一个侍卫笑了笑,说:“这么说,我们也该走了。”

“很好,我们一起走。”

“我不是早就说过一起走吗?”

“好,这样上路不孤单。”

“那就走吧。”

二人说罢,拉着手一起跃窗而出。

这时,一匹马飞快地穿过城门,守城的士卒见了,一声惊呼,阻挡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马卷着风雪,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风雪里了。

耶律狗儿回到狄公祠,耶律曷主也来了,见只有耶律狗儿一个人回来,惊问:“他们俩呢?”

耶律狗儿眼里含着泪水,说:“他们恐怕回不来了。”

耶律曷主忙问:“出什么事了?”

耶律狗儿便将翠云楼的事讲了一遍,说:“是我害了他们,他们跟着大丞相几十年,没有出事,跟着我才几天,就——我怎么向大丞相交代呀?”

耶律曷主拍了拍狗儿的肩膀说:“生死有命,你不要太伤心了。”

但耶律狗儿心里依然像被什么压着,突然又想起那个女子,心被针扎了一下,他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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