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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九、王继忠的来信(2 / 2)

王继忠泪流满面,说:“谢谢太后,臣这时还不能走,与宋国谈判已经启动,臣不能丢弃国家大事,而顾儿女私情。”

萧绰说:“那陈湘萍怎么办?”

王继忠说:“臣给她写一封信,请韩将军带回去,告诉她我还活着,她会好起来的。”

萧绰叹道:“真是为难你了。”

王继忠便向萧绰要来纸笔,匆匆地写了一封信,将信递给韩制心,说:“韩将军,请告诉怀敏,我现在很忙不能去看他娘,叫他们好好照顾她,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就去看她。”

韩制心揣好信笺,说:“上将军,害你的人你知道吗?”

王继忠痛苦地摇摇头,说:“韩将军,你别说了,你回去后也别对怀敏他们说,就说阵前根本没有发生这件事。”

韩制心点点头,说:“知道了。”说罢辞别了萧绰,出去找韩德昌去了。

看见韩制心走远,王继忠也要告辞。

萧绰沉下脸说:“王继忠,你可知罪?”

王继忠低头道:“王继忠没有来得及阻止太师,罪当万死。”

萧绰说:“萧挞凛的死,不干你的事,可是,你明明知道陈尧咨阴谋害你,你为何还要来?”

王继忠低头不语。

萧绰说:“你以为你死了,真能还请你欠下陈湘萍的债?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王继忠说:“是臣糊涂了,当时没想到陈尧咨会下毒手,只是觉得有危险,这么多年了,陈湘萍一直呆在王家,帮臣照顾孩子,母亲,臣愧对于她,多次带信让他改嫁,可她就是不肯,这次陈尧咨约臣见面,臣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就请他帮臣劝一劝陈湘萍,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

萧绰叹道:“王继忠啊王继忠,你怎么就只想到为人家的好,不想到人心的恶呢?”

王继忠说:“皇太后,臣想起陈湘萍,心里就很痛,臣这辈子恐怕就要辜负她了。”

萧绰叹道:“继忠啊,这都是命啊,朕也同情你,也很同情陈湘萍,但是没办法,朕需要你。”

王继忠说:“臣愿意跟随太后,臣辜负陈湘萍,只她一人,臣辜负了太后,就是辜负了天下人。”

萧绰说:“继忠,等办好和谈这件事,朕还你自由,你想到哪里去,随你的便。”

王继忠说:“谢谢太后。”

韩制心连夜回去了,两天到了瀛州城下,对守城的军士说:“我这里有一封信,请把它交给王怀敏。”

王怀敏拿到书信,高兴万分,连忙来到陈湘萍面前,对陈湘萍说:“娘,快看,我爸来信了,我爸来信了。”

陈湘萍抬起眼睛,看了王怀敏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手里捏着的王继忠原来的两封书信。

王怀敏把手里的书信塞进陈湘萍的手里,说:“娘,这是我爸前天写来的信,你看看。”

陈湘萍拿起书信,看了一眼,立刻触电似的张开了眼睛,不久,又慢慢地垂下眼皮,昙花一现。

王怀敏说:“娘,你看看呀,这是我爸写来的信。”

陈湘萍茫然地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手中的信,目光又是一亮,但转瞬又黯淡了,如同微风吹过灯火,瞬间的明亮令陈湘萍脸上跟着光彩焕发。

王怀节说:“怀敏,你不劝娘看信了,你就读给她听。”

王怀敏便拿起书信,念起来:“湘萍及孩子们,安好。我现在在澶州,身体安好。”

陈湘萍抬起眼睛,看着王怀敏,似乎在问:“这是谁写的信?”

王怀敏继续读道:“湘萍,听说你病了,我心里非常着急,恨不得立刻就来看你,”

这时,陈湘萍睁大了眼睛,瞪着王怀敏,就像在问:“这是真的吗?”

王怀敏接着念道:“可是,我现在手头还有很多事要做,实在走不开,不能来看你,请你原谅。”

陈湘萍脸上掠过一道阴影,但很快她又望着王怀敏,像在催促:“快读呀?怎么不读了?”

王怀敏读道:“湘萍,一别十几年了,我从没有停止过想念你,想念孩子们,想念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也知道你们也在想我,希望找到我。很抱歉,我让你们失望了。”

一行眼泪挂在陈湘萍的脸颊,她的双手紧紧地抱在一起,胆怯地看着几个孩子。

王怀敏又读下去:“我来澶州已快旬月,先是接到三哥的口信,约我相见,但是我去晚了,没有见到他。至今也再无见面之机会,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请不要挂念。”

只听见陈湘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王怀敏高兴地说:“娘,我就说我爸没事的,他是个好人,老天爷会保佑他的。”

陈湘萍泪流满面,一边呜咽一边点着头,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想到陈湘萍的理智恢复的这么快,她自己拿过王继忠写给她的信,一边看,一边流泪,弄得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一样,最后,她看着孩子们,不禁脸红起来,拿起信走到一边去了。

孩子们见母亲这副光景,心里都很诧异,不知道她这是已经病愈还是病情加重了。但是母亲脸上的那道关辉,照耀了他们,让他们又感到了温暖。一封信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王怀政走到母亲身边,陈湘萍一手拿着书信,一手将王怀政揽进怀里。

这时,陈湘萍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那些惊涛骇浪已经过去了,水面上只留下细细地涟漪。

王怀政抬头看着陈湘萍,说:“娘,我们还去找爸爸吗?”

陈湘萍说:“不了,不去找他了。”

王怀政说:“那我们是不是要回汴梁了?”

陈湘萍平静地说:“不,我们不回汴梁,我们就在瀛州,在这里等你爸爸。”

王怀政说:“娘,你说爸爸会来见我们吗?”

陈湘萍坚定地说:“会的,一定会的。”

王怀敏走过来,搀扶着母亲坐下,说:“娘,你说得对,爸爸一定会来见我们的,我们就在瀛州等,哪儿也不去。”

陈湘萍拿着信,问:“这是你的那个韩大哥送来的?”

王怀敏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没等王怀敏回答,王怀德抢着说:“娘,我们都见到韩大哥了,还有他的小侄子。”

陈湘萍看着王怀敏。

王怀敏说:“分别了十几天,我有些想念韩大哥了,就约他见了一面,顺便托他去了一趟澶州,他就带回了爸爸的信。”

陈湘萍说:“这要好好谢谢人家。”

王怀节说:“不用谢,韩大哥是豪爽人,不用那么俗套。”

陈湘萍说:“你就是一个愣头青,人家给你办事,你就连一个谢谢都不说?一点规矩都没有。”

王怀敏说:“娘说得对,回头遇见了韩大哥,我当面谢谢他。”

王怀敏说罢向怀节递了一个眼色,怀节退回自己的床上,坐下来。

正说着,一个军士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和两条大鲤鱼走进来,对王怀敏说:“王公子,昨天给你送信的那个契丹将军给你送来好吃的了,他说你母亲身体不好,他不能前来看望,送两条鱼补补身子。”

王怀敏接过鱼和兔子,连忙问:“他人呢?”

“走了。”

“走了?怎么就走了呢?”王怀节问。

军士说:“他说,交战双方不宜见面。”

王怀节恼怒地说:“打仗怎么了?人家是来送东西的,怎么连见一面都不行?”

王怀敏笑着说:“大哥,你别着急,等不打仗了,我们还会见面的。”

王怀敏说罢,笑着对陈湘萍说:“娘,今天我们有鱼吃了。”

陈湘萍说:“真是为难你的韩大哥了,现在天寒地冻的那里去弄这些东西?”

王怀敏说:“娘,你不知道,我听二娘说像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最好钓鱼了。”

王怀德说:“二哥尽胡说,天寒地冻,水面上都结冰了,怎么钓鱼?”

王怀敏说:“这你就不懂?亏你还是一个读书人,真是孤陋寡闻。人家契丹人冬捺钵、春捺钵就是钓鱼,猎鹅,冬春两季,他们大都在鸭子河,广平淀游猎,二娘说那里有好多鱼。到了晚上,他们就在冰上凿开一个小洞,不用鱼钩,只在洞口上面,点一盏灯,鱼儿,见了亮光,就自己跳出来,一晚上可以钓好多呢。”

王怀德听得眼睛都直了,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陈湘萍说:“这个办法好。”

王怀敏笑了笑说:“娘,我去宰鱼,中午我们吃鱼好不好?”

陈湘萍说:“好,鱼内脏别扔了。”

王怀德笑着说:“娘,你是不是要做鱼杂汤?”

王怀政撅起嘴说:“哎呀,好难吃的,腥的狠。”

王怀德横了王怀政一眼,说:“怕腥,你别吃。”

王怀政看了看王怀德,又望着陈湘萍,一脸委屈。

王怀敏便提着两条鲤鱼来到院子里,王怀德踢了王怀政一脚,说:“搬张凳子过去。”说完,自己拿了一只木桶,来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清水,提到怀敏跟前。

怀政已经搬来凳子,让怀敏坐下。

怀敏此时,已经成了王怀德心中的偶像,加之上次遇到了韩涤鲁,这便让他成了怀敏的死党。他蹲在怀敏身边,看着怀敏宰鱼,说:“二哥,你想不想钓鱼?”

怀敏抬头看了怀德一眼,说:“想啊,我总在想家前面金水河,想起我们一起在河里游泳,钓鱼。”

怀德说:“不是,我是说你想不想去鸭子河钓鱼?”

王怀敏紧盯着怀德看,说:“你想去?”

王怀德点点头,说:“可是,我一个人——怕。”

王怀敏笑了笑,说:“等有机会,我带你去。”

“我也去。”

王怀德抬头看是王怀政,一脸嫌弃,说:“快去拿一个盆来。”

王怀政嘟着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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