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雅惊呆了,她有点眩晕,天旋地转地眯眼扶了下额头,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他真的会咒语啊,不愧是击败了大团长的男人啊,他果然兼修了一些邪门的咒语啊!神甫中招了啊,前倨后恭,完全变了个人啊!”
维克斯已经原地石化,他的人生观被这画面冲击得摇摇欲坠,不仅醋意被粉碎,连繁衍的愿望都消失无踪,他居然觉得小腹冰凉,有种蛋蛋缩进了胸腔的幻觉。
腓特烈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丹尼的咒语不仅效果拔群,还有点药力过猛,让局面朝着另一个极端发展了:
“您一定是来拜见祭司大人的吧?请务必宽恕神职人员的失礼,因为我们对您和祭司的忠诚都是坚定不移、永不动摇的!快进来吧,我们马上去向祭司大人通报!哪怕能让她绽放一秒钟的微笑,都能让教堂蓬荜生辉!”弗兰克殷勤地引腓特烈进教堂。
腓特烈懵逼了。
难道精灵大祭司的名字就是维多莉娅吗?
这是什么魔咒啊,根本就是玩弄了神职人员的巴结和势利本能吧!完全就是一个下流的咒语啊,精灵祭司对这些神甫来说,就像视察小镇的国王一样啊,随便一个“哈哈哈我认识国王哦交情还不错哦”的谎话都能骗得镇长六神无主啊!这种悲伤的魔咒绝对会有副作用吧,副作用弄不好是被愤怒的县长和国王下令砍头啊!
腓特烈真的懵逼了。他的参政顾问,聪明放荡的精灵丹尼·疾风,只教会了他搞定神甫的魔咒,却没有教他搞定精灵大祭司的魔咒啊!
混蛋丹尼,为什么略过了使用说明,直接让我冒冒失失地使用禁咒了啊?报复啊,绝对是赤果果的报复啊!我被丢进异端审判所就没人催他工作了吗?好机智,不!好歹毒的员工啊!
腓特烈回头留恋地看着发呆的菲莉雅,身不由己地被教士们簇拥进教堂里去了。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走完。
他的眼神是如此绝望悲伤,像生离死别;又那么懊悔留恋,像依依不舍;让菲莉雅像被洋葱熏了一样,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维克斯瞧见菲莉雅落泪目送腓特烈,终于从六根清净的惊恐里回过神来,重拾了人类的嫉妒心,酸溜溜地皱眉说:“我输了——他果然是教廷至高无上的贵宾。您现在一定改变心意了吧。”
菲莉雅回过神来,蹙眉问:“你在想什么?你害怕他变成你的情敌吗?”
“你们举止亲密,所以,”维克斯想说“我很嫉妒”,却吐不出口,矜持半天,只恨相亲不能使用外交辞令,只好含糊“嗯”了一声,回答:“是的。”
菲莉雅热得解开斗篷,挂在臂上,潇洒地把酒红色的斜刘海撩整齐,若无其事地信步闲逛去了:“你放心好了,如果你与我合得来,订婚后我是不会出轨的。可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玻璃心,”
她不满地回头瞥他,微微蹙眉,有回眸的妩媚,却暗含着骄矜的危险:“如果我和他说说笑笑都会让你吃醋的话,你要记住,你连情人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谈论情敌呢?”
维克斯被她的直白刺伤了骄傲,一股扭头就走的冲动呼之欲出,却不甘心就此服输,发誓要把她征服到驯服。于是他荡漾起大度的微笑,小跑追上去,与她并肩走,刚刚干巴巴地承认“你说得对”,就飞快地用“我替你拿着斗篷吧”,把话题转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