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军部为了增加提高执行力,以地缘纷争为借口,奉诏组建战时辅政内阁。程序走了一礼拜,组建内阁提案在贵族议院表决时遇到巨大阻力,反对票超过半数,竟然导致会议中断。
因为斐迪南倒台后,代表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利益的头目轰然垮塌,议院已成惊弓之鸟;他们一看内阁名单,就敏锐地觉察到,内阁议席被军部五占其三,连克莱门森都是军官出身,只有财政司长是他们自己人。议院顿时起哄掀桌,骂声一片。
资本家愿意观赏战争,因为战争是侵吞钱财的巨兽,等到富饶之地沦为焦土,他们就可以贱价购买流民的土地,席卷优质资产,同时发放高利贷,赚收暴利;但是资本家痛恨军部干预朝政,因为这些国防狂人满脑子战时经济,会用公权力卷走资本家的钱去建设国防。本金一旦减少,资本家发战争财的能力就下降了。
于是议院跟军部抗争了整整一礼拜。最后一次表决前,军部修改条案,令财政司长出任第一任内阁首相。首相有“朱批权”,在内阁商议后,首相可以对日常公文批红核准。这权力极大,凌驾在克莱门森之上,大宰相的职务已经形同虚设。
议院尝到甜头,纷争渐渐平息,以半数赞成票通过议案,战时辅政内阁正式成立,名单与腓特烈预测的如出一辙。
与其说克莱门森没意见,不如说他已经衰老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公年岁越高,睡意愈盛,听诏令时都险些睡着了。这老头子迟钝无比:他对老国王的赌博式投资视而不见,任其挥霍,于是稳坐宰相二十余年;他又迟钝得拖泥带水,老国王命令坑杀银色骑士团,克莱门森却发挥了特色官僚主义的拖沓精神,磨磨蹭蹭地迟迟没动手,于是成就了腓特烈的政变大业,所以新内阁也给老头留了一席之地;又因为老头子迟钝,所以剥了他的宰相实权,老头子也毫无反应。
总之,这是个磨蹭得一无是处的老人家,他却能够无视朝代更替,始终跻身高位,地位纹丝不动,身家稳如泰山。
艾莲娜也容忍了“内阁首相朱批权”的存在。她既遵守承诺,令军部满足;也分些甜头,令议院屈服。她慷慨地下放大权,只专注过问账目细节和国库盈亏。
她听从了腓特烈的建议,集权从缓。因为国难已经当头了。帝国像动过手术的病人,依旧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5位内阁重臣在御前廷议上,当着女皇进行年终决算,汇报艾莲娜:皇室年初计划支出黄金40万盎司,9月初累积支出金币45万盎司,已经透支五万,而皇室的黄金储备早已归零,亏空得一塌糊涂。
艾莲娜逃脱不了父亲留下的宿命。她签字盖章,承担高达5的年利息,继续向“哈布斯堡中央银行”借款6万盎司黄金,承诺用第46年的国家税收来偿还这笔债务。
“哈布斯堡中央银行”名为央行,实际上是国际注资、由布雷施劳德管理的私人银行。央行的注册储备是一百万盎司黄金,表面归于布雷施劳德名下打理,其实这笔钱是由巴黎银行、英格兰银行、西里沙银行合力提供的,神罗皇室是央行的首要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