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私产都存在中立国的银行里,可见他是无国无家之人。他自然无法体会骑士的忠诚。”腓特烈走过去搂住艾莲娜的腰,她白皙的胳膊就伸到他肩上。
腓特烈的胸腹贴到温馨的暖意,扑鼻嗅到熟悉的体香,心头溶化,四目相对说道:“就算咱们吵得天翻地覆、势不两立,我都永远不会离开你,我都永远不会抛弃这个国家。这一点,他永远不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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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从宫廷里出来,带着随从走下千层阶梯,看见布雷施劳德的马车还在花团锦簇的英雄广场上停着。腓特烈正好有事要警告布雷施劳德,就走过去。
他很谨慎,先问了布雷施劳德的卫士:“为何执行官还在这里驻留不去?”
“相汉弗莱正在我家主人车上议事。”卫士一看腓特烈披的是内阁大臣的绶带黑外套,立刻肃然起敬,低头回禀:“需要禀告吗?”
腓特烈摇手说“不必”,就回自家马车上歇着,命令法拉格特盯着执行官的车。他刚闭目小憩一会,法拉格特就摇醒他:“相刚从布雷施劳德车上下来,分道回府了。”
腓特烈困得眼皮都没睁,抬手吩咐:“逼停央行的车。”
布雷施劳德也坐在车里休憩。他跟相商议了一些细节,对借贷之事稍微踏实了点,刚倚着摇晃的车厢开始打盹,马车就一个急停,颠簸得布雷施劳德扶窗问道:“怎么回事?”
腓特烈的声音从车外飘进来:“央行执行官虽有官僚之名,却是个自由商人,和政府只有契约往来,没有隶属关系。你我心知肚明,央行不仅是私有银行,还是一家外资私有银行,所以对帝国毫无故乡之谊,仅存剥削之意。财政司长本该雷厉风行地督促贵行为国筹资,却亲如一家地上了您的车。不知你们在商量些什么?”
布雷施劳德恨腓特烈入骨,憎恶得想吐,却不能不回答,于是瓮声瓮气地冷笑:“您仗着攀附了女皇,就急急忙忙地替女皇当起家来。可我要提醒您一句,您一没订婚,二没封赏,您还不是摄政王呐!犯不上管天管地管私交吧?”
布雷施劳德打开玻璃窗,伸颗头出来,对一等伯爵毫无尊敬,他恪守的“尊卑之道”早不知所踪:“还是说,今天廷议上占了便宜,您恨不得炫耀一番?可惜啊,您费劲口舌,皇室缺钱了照样要伸手。您只能干着急白生气。”
可是,布雷施劳德伸出头来,却没看见腓特烈;他一抬头,才瞧见镶嵌钢铁雕花的巴洛克式伯爵马车停在一米外,方正的窗户开着,却只能看见腓特烈端正的鼻子和前额,都瞧不见伯爵的整张脸。
腓特烈端坐在车里,都不屑瞧这个富可敌国的平民,只隔着车窗,冷冷撇下一句:“你不过是一介平民,你有什么能耐让我着急?我也没闲情逸致跟你生气。我只不过是给相留面子,才稍等片刻,过来给你递一句话:管好你儿子艾萨克。那小子纠缠菲莉雅中队长13天,中队长已经不堪其扰。我为你家独苗着想,奉劝一句,别以为攀上法里纳家族就能护住你自家。他攀不上,也护不住。”
布雷施劳德气的脸皮像生猪肉,红白分明。然后他听见一声皮鞭响,传来“吱呀”轱辘声,腓特烈的防弹马车摇晃着开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