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夫根本没体会过这种加速,他基本把桑塔纳的能力运用到极致了。
侯丰也看出了张逸夫的担心,在旁说道:“没事,小邓就启动的时候急,后面虽然速度快,但肯定稳,不会晕的。”
“没,就是有点不适应,在蓟京没法这么开。”
“咱们这儿不是车少么。”
侯丰客套过后,这便跟张逸夫介绍起滇南局的情况。
由于这边跨区域电网还没有有效形成,没有华北、华中、东北之类的大电网,各地区各管各的,因此并没有设立区域电管局的必要,滇南局就是滇南局,有事跟电力部汇报,不过考虑到这里电力工业状况,其实也没什么好汇报的。
滇南虽然面积跟德国差不多大,但35kv以上输电线路的总长只有9000公里左右,这个数字大概还没到旁边西川省的13,更令人无奈的是,这9000公里的输电线路中,属于滇南局管辖的只有5500公里左右,剩下都是地方政府,民族自治州之类的管理,单这一个数据就已经体现出了秦勇所说的“小乱杂”,但这只是刚开始。
发电状况的混乱更令人担忧,全省4000多个小水电站,一共只提供了不及一个丰州电厂的发电量,另外还有不知道多少个小火电分散在林间,在田野,他们贡献了595万千瓦的装机量,比冀北最小的一个机组还要小一些。
这种分散自治型的状况,也是无奈之举,根本原因是工业和经济不发达,没有旺盛的需求,但这绝非全部的原因,水力资源如此丰富,完全可以联网向外供应电力,粤东无疑会很需要这边的电。
在这里搞电力工业,真正难题还是那三座大山。
第一座,毫无疑问就是民族政策,由于自治的地区太多,我们没法像在华北一样,规划的人一下令,这电厂和电网就能落下来,这边要做的工作太多,权力太分散,光是游说沟通可能就要耗上几年,也许几年后谈定了,但转头一看,那个县的领导换了个新的!又得重来。这种事,让张逸夫头一次觉得中央集权有多好。
第二座,地理环境。实际上这才是技术上最麻烦的,滇南山区林区多,气候潮湿,雨量大,不稳定因素多,搞起电网来成本高,技术要求和风险也都高,另外有第一座大山挡在那里,谁看了这状况都会望而生畏,这日子……还是混着过吧。
第三座,也是张逸夫认为最困难的一座,缺少人才。
第一座大山可以靠思想工作,靠持之以恒,靠加大工业投资来克服。
第二座大山,可以靠提高技术标准,仔细规划来克服。
要克服这些,可都是要靠人的啊!而且还不能是庸才,必须有魄力有口才,有见识有思想,有野心有动力,有技术有组织能力……
可有这能力的人,谁愿意在滇南混?
想到这里,张逸夫不由得想起一个人。
“我问一下,咱们局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尚晋的?”
“有!不对……原来有,前一段时间走了。”侯丰还要再说什么,却动了个心眼儿,冲张逸夫问道,“张局长认识?”
“考研的时候碰到过,聊过两句而已。”
侯丰一听他们不熟,这才说出后话:“尚晋这人啊……按理说也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但在咱们局也不知怎的,就是没法发挥,来的头一年挺有干劲,经常给领导提个建议,上个计划什么的,后来都没法实现,时间长了人也消极了,开始经常请假,上班也抱着书看,不怎么工作。领导倒也无所谓,好歹他老实了,不添乱了,也就放任自流。几年下来,也没学出什么成果来,研究生也没考上,国也没出成,好像前段时间在蓟京找到了一个工作,这就说不干了,结果到现在组织关系也没来调,办公室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他的档案。”
所以说,留不住人。
“其实啊,再等等就好了。”侯丰说着又是一叹,“最近其实有不少工程要上马的,鲁布电站马上投产,4台15万的机组,蛮湾5台25万的机组在开建了,大输电工程也在规划,他要能多等等,投在这上面,也算是人尽其才。”
“没办法,现在人都守不住,急躁。”张逸夫随便应和了一声,“这两个都是水电站?”
“对的,都是水电。”侯丰笑着比划道,“咱们这儿就这点好,河流多,相当一部分都是水电,风电也有,火电占比相对不高。”
“那这些工程都是咱们局自己搞的么?”
“咱们局组织领导,许多其它单位参加。”侯丰解释道,“比如蛮湾,就是十四局和克州坝的那批人在搞。”
“十四局,说的是水电第十四工程局吧?”
“对!十四局可厉害了,就在坤明,大坝、桥梁都能做,据说如果三溪工程上马,他们也会参建。”
“嗯……”张逸夫随口问道,“那如果咱们局的人,碰到十四局的人,应该哪边更客气一些?”
张逸夫就差问的更直白一些了——到底是咱们滇南电力局牛逼,还是这个十四阿哥更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