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喊劳动号子?”
“那你想要什么?”
刘庆丰笑了,你不会不知道的。
其实,塞个几千块的红包儿,这事儿早解决了么!怎么就不懂!
“就是不行了?”
刘庆丰依然笑着,不行。
“好,那这事已经出我的职权范围了,我回去请别人来做了。”文天明立刻起身,“如果让我们张总,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他会很不高兴的。”
“张总张总,你没完没了的张总……”刘庆丰皱眉道,“他到底是个科长,还是处长啊?京官多,他是哪个啊?”
“哈哈哈!”文天明狠狠笑了三声,转而佛袖而去。
“哼……”刘庆丰见他走了,也狠狠放下茶杯,“根本就不会办事。”
和谈方案,失败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其实不怪文天明,错在张逸夫的指令——不送红包。改革的浪潮中,县乡镇干部是很神奇的一个群体,由于其在当地人头熟、能办事、威望高,上面领导通常也不愿动他们,怕影响地区稳定和谐,同时他们也很难提拔上去,这让他们很快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一辈子都吃这里了。
另一方面,这部分人,大多的文化素质就在这里,一旦见到有机会来了,他们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大多数情况下,像恒电这类事,下面乡亲们肯定也会有收益,但作为这个区域的领导,企业多数会频繁踏门去公关,其中的事就不必多说了。
反正上面不动咱,咱又升不上去,那就剩下及时行乐了。
冀北这边还是小事,不值一提,后来真正的房地产项目,那才是深不见底。
所以这次是张逸夫错了,他的“合法公关”,在上面是行得通的,因为上面人除了个人钱包外,也会看重自己的业绩,声望,有这些潜在的提升空间,才会接受合法公关,底下,却不管这些的,跟一个时代作对,是张逸夫错了,不怪文天明。
在听到文天明的汇报后,张逸夫稍微想了想,也很快说道:“明白了,是我错了,塞红包会没事的。”
“那么现在是……”文天明有些憋屈,如果张逸夫真的一声令下,让他去送红包,那他舔着脸也得去的,就是会很憋屈罢了,难以想象到时候刘庆丰是怎样的表情。
却不料,张逸夫淡然道。
“既然错了,那就……错到底吧。”
……
次日上午,张逸夫强行拉着向晓菲风尘仆仆赶到了市政府办公楼。这次不是空说,是拿着东西来的,他要让周润意识到,究竟什么更重要。
头一天,文天明已经来反应过这事,只是没有任何回应,市长是没功夫理他的,其他人表示市里也不好管县里的事,况且又没有丢东西,只好拖下去。而此番张逸夫亲自连夜从蓟京赶来了,周润本来在开会,但听说张逸夫杀过来,就在门口等着,站着等,周润也没辙了,只好暂停会议,在办公室接见张逸夫。
张逸夫是带着文天明来的,握手问候过后,回头便厉色冲文天明道:“周市长这么忙,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件事为什么非要找周市长解决?”
“能力有限,我搞砸了,张总。”文天明低头说道。
“张总,这事不怪天明……”向晓菲在旁劝解道。
“别急,别急。”周润听出了不善的味道,但还是连忙招呼三人,“先坐,张总都来了,这事肯定能解决。”
张逸夫一面坐下,一面气恼地冲周润道:“周市长,我是觉得,事情您交代下去了,其它问题我们下面人沟通就可以了。只是天明从冀北电厂就跟着我,这都五年了,还是处理不好事情,要闹到您这里,占用市领导开会的时间,我恨铁不成钢!”
“哪有,哪有,小文的能力是很值得肯定的。”周润只得唱白脸,但也不能唱过度了,这便说道,“不过县里村里的事情……还是得请县里村里解决……我们只是过问一下。”
张逸夫立刻瞪着文天明,又骂了起来:“是啊天明!周市长都过问过了!你怎么还有问题?!”
“是我能力不足,态度不好。”文天明继续认错。
周润打了个机灵,登门来搞苦肉计,咱至于么张总?
张逸夫随即转头冲向晓菲道:“你把总公司确切的数据,拿出来,让文天明好好看看!”
向晓菲无奈从包里取出了一沓报表给文天明:“不都怪你……”
文天明“颤颤”拿起报表,看着看着,擦了把汗。
“明白了么?”张逸夫再次质问道,“六百多万的投资,因为你沟通不力,被活活压着,一百多口子人在干瞪眼!我的老师,电机工程学会副主任委员,常思平教授在干着急!你就告诉我,一条22公里的路,为什么就搞不定?!哪里出了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