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她么？”陈川忽然问道。
“恨，她怎么可以这么毫无征兆的背叛我，曾经说过的海誓山盟，都是什么？”潘晨想起这些，有些控制不住感情，歇斯底里。
陈川看了眼门外，确定没有护士盯着，从枕头底下掏出烟，点了根吸了起来。
“潘晨，你会抽烟么？”
“不会。”潘晨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把话题忽然转到这个上面。
“三年前，我也不会。”陈川很是享受的吐了口烟。
“那个时候，我坐在阳台上面，我也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这么善变，这么容易的放弃掉曾经坚持的一切，我觉得世界一片黑暗，我看不到一丁点光明，我的理想，我的希望，什么都没了。我觉得死是一种享受，一种解脱，我一头从上面栽下去，就能什么都解决了。”陈川缓缓道。
潘晨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看到陈川如此深沉的一面。
“但是为人子女，我怎么忍心让我妈痛苦。心里疼的难受，失眠吃不下去饭，我就开始抽烟，喝酒。”陈川看着窗户，透过玻璃，都市繁华的灯光星星点点。
“那个时候我也恨她，比你还恨。”陈川又轻轻吐出一口烟。
“人在路上，就是跌倒了爬，跌倒了再爬，感情也是一样。每个人对幸福都有着不一样的衡量，你们暂时在一起了，但是你觉得两个人相守就是最大的幸福，而她觉得生活稳定物质充裕才是最大的幸福，说到底，就是因为你俩不适合，你没必要恨她，她在你幸福的路上主动让道，你应该高兴。”陈川总结性的说了句。
潘晨呆呆的站着，似乎在品味陈川的话语。
“要不你也来一根试试？”陈川递给潘晨一支烟。
潘晨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去，陈川给他点了个火。
咳咳咳，第一次学着抽烟的潘晨明显有点不适应。
陈川看着潘晨的样子，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那，你辞职的事可以算了吧？明天继续上班。”陈川提醒道。
“是。谢谢川哥。”潘晨有些感动。
“今天这事是国家机密，你知我知，以后谁都别说。”陈川特意叮嘱道。
“嗯。”潘晨点了点头。
“谁让你们抽烟的，今天谁值班！”门外面，护士长伸进来脑袋指着抽烟的俩人。
陈川连忙把烟头摁死在地上，这个时候也看到了下班后从门外走进来的程菲音。
程菲音看到潘晨也在这里，微微翘了一下眉毛。然后看到小伙子脸上似乎有泪痕，疑问的看着陈川。
“潘晨的女朋友出车祸挂了，我正抚慰他受伤的幼小心灵。”陈川假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时不时还给潘晨递个眼色。
程菲音也安慰潘晨，“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振作，对生活有信心，她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伤心的。”
陈川心里都已经快乐开了花，却强憋着笑一脸严肃的说：“对对，菲音说的太好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只剩下了尴尬无比的潘晨，郁闷的看着拿他的悲伤开涮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