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自动忽略胆小鬼,抚须笑道:“全赖先生出力,老张才一击而胜,唉,实不相瞒,老张从军数十年还未打过如此轻松的战争,在这里,我代表全军将士谢过先生。”
秦书凡坦然接受了张须陀的道谢,就在这时,激烈的蹄声响起,数十骑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领头者是一名目光明亮的中年将领,战马奔到将军台前,一拉马缰,战马前蹄扬起嘶鸣一声,来将跃下战马,大步奔到将军台。
张须陀眉头一凝,挥袖望向天边,秦书凡看着两人,顿知两人是对头。
来将大声道:“张大帅,偷袭瓦岗军为何不通知本将军,须知本将乃是招讨军的都监?”他的声音很冷,又带着质问语气,似乎根本没将张须陀放在眼里。
张须陀针锋相对道:“老张乃是招讨军大帅,你独孤弃只是个军纪督察官,有何权利参与军队决策!若非你是独孤阀子弟,又死了儿子,连出营都需向本帅请示!”
秦书凡一听乐了,这张须陀也是火爆脾气,连皇亲国戚的独孤阀都敢怼,难怪军功大,却只当了个招讨使,连朝廷中枢都进不去。
独孤弃气的脸都绿了,事实上也是如此,只说了句“好自为之”,大袖一摆转身下了将军台,原本要跨马离去,跟来的一名小校对独孤弃一阵耳语,并不时把眼睛看向秦书凡。
秦书凡目光一闪,便知事情有变了,果然那独孤弃听完后,爆喝一声:“恶贼!是你杀我儿子?”
声随人起,重新跃向将军台,同时腰间长剑出鞘,直劈秦书凡。
重重剑影立时显现,招数诡奇严密,似攻似守,教人完全无法测度,并夹杂着一股奇异的意境,迫人心神。
“独孤弃,你干什么!”
张须陀长枪一摆,就欲迎击。
秦书凡向上前一步,竖指轻弹,“当”的一声弹在剑脊上,万千剑影立时消失,独孤弃胸口如遭雷击,只觉一股巨力涌到身上,整个人斜抛出去,砸在将军台一侧地面。
“杀!”
那些随独孤弃而来的近卫,立刻抽出刀剑,扑向秦书凡。
“碧落苍穹,盖压天下,独孤阀的‘碧落剑法’也不过如此!”秦书凡一边自语一边出手,几个呼吸便将数十名亲卫打飞出了将军台,砸在地上*****不止,一时半刻起不来。
“恶贼!侮辱我独孤家,杀我儿子,今日必死!”
独孤弃怒喝一声,长剑飞舞,万千剑芒,似怒潮巨浪般往秦书凡涌去,竟是不顾自身的进击手法。
“子不教,父之过!”秦书凡脚步一跨,身躯冲进剑芒当中,登时响起噼里啪啦的金铁交击声,随即万千剑芒消失,只剩下一片片落向地下的剑身碎片,独孤弃握着剑柄,亡命般向后倒退。
秦书凡伸出手指,向前点出。
“先生,手下留情!”张须陀惊慌失措,但为时已晚,手指未落在独孤弃眉心,那独孤弃已喷血倒飞,直接砸在百多米外的箭楼上,当场身死。
张须陀摇头叹息:“先生,那可是独孤阀的直系子弟啊。”
“反正已经杀了他为非作歹的儿子,多一个也不多!秦某的事情已经办完,本该刚才告辞却被这厮耽误了一下,后会有期!”
秦书凡一挥袖子,跃到独孤弃那匹名贵的战马身上,一夹马腹,战马利箭般窜了出去,带着一片尘土出了大营,奔向远方。
“唉,你走的倒是轻松,把烂摊子留给老张……”
张须陀摇摇头,下了将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