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王寺那小子回来了?还要搞什么拍卖会?”
看了看同样有些狐疑的杜槐安,胖胖的蜈千臂忽然感觉有些不妙,油光锃亮的光头上,不觉出现了几滴汗水……
“蝈四那帮人是死人么?还要腾蛇那边派人来告诉你我,才最后知道这个消息?”
心里虽然有了答案,但却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抱有一丝幻想的杜槐安,此刻的心情恐怕是最为复杂的,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再想其他出路,只能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眼见这位花和尚的身上了。
“要不,下午去水王寺看看情况,说不定那小子只是跟腾蛇兄弟两串通好了,蝈四兄弟那边应该还不至于……”
“屁!”
虽然感觉处境被动,但蜈千臂毕竟是老牌高手,多年来,在生死路上不知走过多少遭,猛地推开腿间的原人舞妓,脸色阴沉的穿起裤子来:“蝈四就算不死,怕是也不能用了,叫上你手下最硬的打手,去会会老鬼看上的天才假和尚,看看我和他到底谁的头硬一点!”
顾不上倒地的舞娘依然梨花带雨,杜槐安的心不禁又沉了几分,尤其是深知腾蛇实力的他,实际也并非极为看好蜈千臂,只是一直觉得蜈千臂的靠山够硬,这才不顾巴一山的反对,强自在里面插上了一脚,谁知好处还没捞到多少,转眼那小子竟然又杀了个回马枪……
不知不觉,杜槐安的心里充满了懊恼甚至一丝畏惧,但却又不得不按照蜈千臂的话加紧组织人手,希望这盘棋不会输得太惨……
与此同时,水王寺里也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不,从人数上看,应该还要超过上次拍卖会的盛况,尤其是镇子里多出的几百口子猫冬的东北爷们,手里显然也有不少值得交易或者收藏的物件,索性也都在腾蛇兄弟的盛名之下,交到了拍卖会上希望搏个好价钱,这样一来,整个拍卖会的规模和底蕴显然都要深厚了许多。
当然,抱着同样心思的还有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巴一山,这位爷的靠山甚至比老鬼和黑龙还要牢固,只是盐帮的宗旨一向不许分舵独霸一方,所以即使蜈千臂出手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搅风搅雨的想法。
不过,这位老奸巨猾的江湖大哥,现在也确定了盐帮的立场,与腾蛇和烈站在一起,看似热乎地寒暄,实际却是寸土必争地讨论着如何瓜分杜槐安的势力,至于蜈千臂么,有了连靠山都在针锋相对的烈出面,已经彻底的沦为牺牲品了。
“哟,今天还真是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在,看来黑龙哥看上的地方,还真有不少人都惦记着!”
乍一出场,蜈千臂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高调,同时也向寺里的亡命之徒们,宣示着自己的靠山到底有多强硬。
可惜,眼前的局面并不像以往一样容易控制,即使报上了黑龙的大名,也没有想象中鸦雀无声的场面,相反,几百号猎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视他,甚至有些刻意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和话题,热火朝天地说笑嬉戏着,这么一来,让一直紧随着蜈千臂的杜槐安,彻底的心若死灰。
没等蜈千臂发飙,一道平淡却又不知嚣张到何处的声音传了过来:“黑龙看上的地方,我不同意,他也一样拿不走,你今天的任务很重,一会还要主持拍卖,要不我先教教你如何做好一名合格的司仪?”
凸!
随着烈的话说出口,整个寺里顿时鸦雀无声,一时间,就连巴一山和腾蛇二人的下巴也掉到了地上:“好么?我们少爷果然更霸气,看来这条蜈蚣今天这脸算是要丢大发了!”
顾不上跟腾蛇虚伪的寒暄,巴一山一向精明的双眼忽然眯了起来,看着走到大殿中央的少年,忽然觉得一阵凉气从背脊后面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