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想念(1 / 2)

 电话铃响了起来,响了大约五次之后停了下来,切换成留言模式。

“哔”的一声之后,电话里传来我已然熟悉的男性声音。

“早上好,式。虽然很突然,不过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我与鲜花约定今天正午在名为‘ahnenerbe’的咖啡店见面,现在看来是没办法去了。你不忙的吧?拜托你去那里帮我解释一下。”

电话在这里挂断了。

我懒洋洋地转过身,看看床边的时钟——七月二十二日,上午七时二十三分,距离我回到这里才不过四个小时。

昨天,接受了橙子的委托在街上来回散步直到凌晨三点,现在身体依然很疲倦。

我重新盖好被子。

仲夏清晨的暑热,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两仪式从孩提时代起就有着长于忍耐寒暑的体质,这一点也被现在的我所继承下来。

这样睡下没多久,电话铃再一次响起。电话切换成留言模式后,那个不太想听到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看过新闻了吗?没有看吧。不看比较好喔,我也没看。”

……我常常想那个女人的思考回路是不是和我的有很大差异,现在总算是确认了。不要试图去理解橙子的话里有什么意义。

“昨晚发生的死亡事件有三件。已经成为惯例的跳楼自杀再次追加一例,以及两件殉情的事件。这三个事件都没有被报道出来,大概是被处理成事故了吧。不过其中有一个事件很奇怪,想知道详细内容的话就到我这里来吧。啊,不,还是不要来比较好,想想也没有那个必要。

听好了,为了让还没睡醒的你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就讲得简单一些,就是说,牺牲者又多了一名。”

电话在这里挂断了。

牺牲者增加了一个还是两个与我毫无关系。对于连身边的现实都暧昧不清的我来说,那么遥远的事情根本毫无价值。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的死亡,所给予我的印象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淡薄。等到身上的疲劳差不多缓解的时候我从床上起身。

她不在这里。

那个女人……现在不在这里。

所以不会有人在我沉睡的时候做好早饭摆在桌上,然后再爬回被子里紧靠着我睡着。

……我常常想,这种毫无效率的做法是否暗藏着什么深意,在一次心血来潮的调查之后发现——那个女人大概仅仅是想看我两眼吧,结果每次都忍不住爬回来陪我一起睡。

本来,是一直将这种行为视作多余的,但现在,身边没有了她的体温,连睡眠都无法安心,更不用说在这种时候感受到的不和谐了。

依照以前的式十六年来所学习到的常识准备好早饭,吃毕,便开始作出门前的准备。

今天穿的是浅橙色的丝绸和服——既然是白天在街上走动的话,选择丝绸和服是最合适不过的。

但即使像这样通过自己的意见来选择衣物,实际上也不过是过去的习惯罢了。感觉像是切近地窥视着别人的生活一般,这样的感觉让我下意识地咬住了唇。

两年前。在两仪式还是十七岁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两年来的昏睡状态不可能将我改变……空白的两年所招致的,是另外的东西。

那种事情且放在一边,现在的我也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是依照着自己的意志来行动的。

我总有着名为两仪式的十六年的丝线将我像人偶一般操纵着的错觉。不过那也许真的只是错觉,纵然将之诋毁为空虚,虚构,伪装或是其他什么也好,我到底还是依照自己的意志来行动的。因为这其中不可能有除我以外的意志来介入。

换好衣服后,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如此回想,自醒来至今,真正由现在的我所作出选择,依照现在的意志来行动的时候……恐怕只有和她相关的时候。

……千野空。

两年前,我在最后所看到的人。

两年前,我曾经相信过的同班同学。

与她在一起的种种过去,现在的我知道得很清楚。但是唯独缺少最后的映像。

不对,与她结识后的一年来,两仪式十七岁的记忆满是欠落。感觉到处都欠落着十分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式会遇上事故呢。

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会看到空的脸呢。

要是已然忘却的记忆能够被记录下来的话,那该有多么方便啊。我十分在意这个欠落,所以还无法正常地与千野空交谈。

但她,确实地与周围的一切并不相同。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简短的话语,每一次灿烂的笑容,都让我陷入瞬间的恍惚。

似乎,这样下去,为什么式会遇上事故,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会看到空的脸,都渐渐不再去在意了。

唯一刻印在记忆中,带着一脸血泪的空那混合着痛苦和惊惧的神情,想来也变得柔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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