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子见那女子相缠不休,便向黑衣男子道:“大哥你还看什么?还不快些帮我料理了这丫头!横竖此处无人,便是真的杀了她也是无人知道!”
黑衣男子闻言,却道:“兄弟,那边林中明明坐着一个人,你却怎说无人知道?”
蓝衣男子这才回眼向谈倦扫去,见他一身白衣,貌不惊人,便道:“索性连那人一起结果了,岂不省事?”
黑衣男子冷冷道:“此等机会难得。这丫头剑法不错,我等正好那她练练手。倘若连一个小丫头都斗不过,还图谋什么大事?”
蓝衣男子听他如此说,便不再多言,当下剑势一沉,剑气顿生,连向女子攻出三剑,招式不同方才,极为怪异。
那紫裙女子见他剑法忽变,一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只见三招过后,“哧”的一声,紫裙女子左肩已被蓝衣男子一剑扫中,登时染血。
黑衣男子见状便道:“嗯,这些日子果然有些进境。你且让开,让为兄和这丫头过几招。”说着便已拔剑在手,快步上前,只听“叮”的一声,已将二人双剑隔开。随即挥剑相迎,已然接住了那女子刺来一剑。
蓝衣男子原本还欲进攻,谁知那黑衣男子却怒道:“还不退下!”他只好悻悻然退到了一旁。
原来这两名男子却是燕云一带出了名的大盗,黑衣男子名叫纪鲲鹏,蓝衣男子名叫于英,绰号“燕云双煞”。这二人原是蜀山门下,剑法精湛,只因恶性恶行,屡教不改,因而被掌门逐出门墙,这才流落到了燕山之外。
谈倦见这二人剑法显然出自蜀山一脉,再看二人形状,心中已料到了七八分。
只见纪鲲鹏平出一剑,这剑徐徐缓缓,看似缓慢,但剑力之劲,却是极强。
那女子忙出剑横劈,不料自己的剑刚刚搭在纪鲲鹏的剑上,竟然就再拨不开,想要撤剑亦是无法。
只听纪鲲鹏笑道:“兄弟,我往日总叫你将真气灌注于剑脊之上,你却总是不肯用功!如你这般,如何能有进境?”
于英听了,不禁露出惭愧之色,他年纪较之纪鲲鹏要小得多,武功亦相差较远,平日里对师兄言听计从,当下便道:“小弟也想将气下沉……只是……有些困难……这丫头剑法不错,因此便想同她斗斗剑招。”
纪鲲鹏冷然道:“你一向便是如此,只知道舍本求末,玩些花招,一个小丫头都难对付,当真没出息!”
他一面说话,手中却是不停,只是向那女子招呼,却见他手中长剑粘着女子之剑,一起向敌人攻去。
此剑去势虽缓,但那白衣女子的剑竟是服服帖帖地搭在他的剑上,犹如自己心甘情愿挥剑自伤一般。
年轻女子出剑无能,撤剑不得,登时惊慌失措,眼见即将为剑刃所伤,却听得“叮叮”两声轻响,二人胳膊都是一震,再看手上,皆是大惊。
——只见两柄长剑,竟然同时而断。
纪鲲鹏目光一闪,立时向谈倦看去,“这位朋友是什么来路?莫非也是玄武帮中之人?”
于英见谈倦不答,便喝道:“我大哥在问你话,难道你是哑巴?”
谈倦闻言,却轻轻道:“在下如是哑巴,二位岂不是省下了许多麻烦?‘燕云双煞’当真名不虚传,两个成名江湖的人物却来围攻一个小女子,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
纪鲲鹏尚未说话,却听那白衣紫裙的女子惊呼道:“怎么是你?”语气又惊又愧。
原来她本自在奋力向回撤剑,却为纪鲲鹏所制,正在惊险之中,忽觉剑上那股沉猛之力骤然消失,她站立不住,一连退了七八步,一下跌坐在地上。也便是有着这一跌之故,才让她看清楚坐在石上的男子却是日前在檀州道上相遇之人。
纪鲲鹏见这年轻人一出手便击断两柄长剑,武功之高在燕云一带颇为罕见,当下沉声道:“尊驾究竟是何人?报上名头。我兄弟二人剑下不死无名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