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扫视了一遍尼雅挑选出来的士兵,看骑马姿势,大部分都是她曾经认识的渔民和矿工。
“不敢不敢,叫我瓦伦就行,希维副官大人。”
“先生”的敬称让瓦伦顿时喜笑眉开,这个希维副官挺合他的意,而不是什么狂妄自大的愣头青。
瓦伦骑上了反叛军的马匹,向着挪黎地牢的方向骑去。泽维尔和尼雅立马跟了上去,其余七个士兵虽然有些笨拙,但也没有落下。
“殿下,冷吗?如果冷的话,抱紧夜萝吧。”
夜萝从大披风里露出一个小脑袋,泽维尔骑着马飞驰,冰冷的寒风挂过他的脸庞,寒潮的雨雪落在他的身上。
夜萝坐在泽维尔的前方,她缩在大披风里,迎着前方开路瓦伦的火把,她发现泽维尔握着缰绳的手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瓦伦的路线对吗?”
“大披风很暖和哦,殿下要和夜萝一起披吗?”
“我们离挪黎地牢还有多远?”
“殿下,再这样下去你要得风寒的!”
“靠海……地牢的旁边是凛冬海对吗?”
“殿下,夜萝好冷,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样抱抱夜萝吗?”
泽维尔抓着缰绳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的余光瞥见身前的女孩抬头望着自己。在那艘船上,自己最冷的时候,她将火热的身体送进了自己的怀中。
泽维尔轻轻将夜萝往自己的怀里箍了一点儿,隔着两件披风和小裙子,夜萝清晰地听见了泽维尔的心跳声。
她仰头望着泽维尔白瓷般精致的脸,她是魔女啊,魔女怎么会感受到冷呢。真正的冷,是内心的冰霜,但是冻结的内心,在慢慢融化。
“如果是你,也许知道了我的过去,也不会离开我的吧?”夜萝贴在泽维尔的胸膛,很轻很轻地自言自语。
“嗯?”
“没什么,希维哥哥,夜萝很暖呢。”
夜萝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她转过身,紧紧地抱着泽维尔的腰,好像这样才会不掉下马背似的。
“希维副官,尼雅大人,我们到了,这里就是城区西北凛冬海岸的挪黎地牢……”
不知道为什么,瓦伦忽然发现尼雅看他的表情有些阴沉,似乎其中……还有一丝嫉妒?
呃,女人心果然难测。被尼雅冰冷的注视着,瓦伦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他搓了搓手,谄媚地笑着,却只换来尼雅的一声冷哼。
“前面就是挪黎地牢了,希维副官。”瓦伦无奈,只好看向了一旁的泽维尔。
前面是守夜士兵的石堡,阴森冰冷的铁质大门上勾勒着恶魔被女神斩杀的浮雕。
只是……为什么这么安静?没有一丝声音……
瓦伦扯了扯嘴角,他走到石堡的旁边,打开了石堡的门。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霍尔穆兰德军的港口近卫军。我是希维副官大人的哨兵,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瓦伦冲入了石堡,他从腰间抽出火铳,对着冰冷漆黑的室内。他有些纳闷,为什么守夜的士兵不点蜡烛?
“啊啊啊啊……”瓦伦忽然愣住了,下一刻,他发出了惊恐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