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那也没啥意思,就是收个税,来,过来陪我下下棋,昨晚我又发现了一种新的杀招,一定能破了你的棋路,来来来。”拉着少年就往院里走。
院内凉亭早已备好了,除了一张棋盘,一壶茶,两张椅子,其他没有任何人,这是林英特意安排的,他怕自己下不过这个愣头青丢人,但自己又是个臭棋篓子。
“怎么回事,心不在焉啊?”
才下了两步棋,林英眼瞅着童山月将马跳到了自己的炮眼上,这么低级的错误可不像他。
“嗯!哪里?”童山月一看完了自己走错了,“落子无悔,就这吧。”
林英摇了摇头,“怎么,心动了,想去户部?”
“没有,就是觉得他们那边热闹。”童山月一个没注意又走错一步棋。
“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少尹了,怎么还不甘心呐?”
“长史大人,您这话说的,我只是觉得咱们京兆府最近没什么事情可做,每天就是安排个城防,护林看院啥的。”少年有些尴尬,也不知自己说的对不对,会不会被自己的顶头上司骂。
林英却轻轻一笑,“你还年轻,你不懂,咱们这京兆府没有事情做,就说明咱们京兆府干的好。
你想想要是这京城天天发生命案,天天有人半夜被截道,每天京兆府乱哄哄的这才说明咱们没干好。
我也年轻过,是过来人,也明白你们年轻人有抱负,想干些事情。
但有些事不是你想干就能干好的,而且干好了也不一定是件好事,更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童山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但这个小细节还是被善于察言观色的林英看到,“怎么?童山月,你不服气呀?”
“没有下官不敢。”少年牵强的笑着。
林英也没了下棋的兴致,端起茶嘬了两口,缓缓道,“还记得上一任丞相刘不省,刘公嘛?”
“有听闻,他是北纪第一丞相,和赵印两人同为皇上的倚重的老臣,二十年前因为一件命案被斩首了。”
林英摇了摇头,“那不是命案,是他刘不省动了不该动的,查了不该他查的事,办了他不该办的案子,才惹来了杀身之祸,所以年轻人,我劝你一句,有些事上面交代了才能去做,不交代你的千万不要碰。
就像去年,朝廷要攻打污图国,朝中上下各个都知道那是块肥肉,都想着出去建功立业。结果你也知道,谁都不敢去,谁又都不敢去,为何?”
童山月拿起一颗棋子用白布擦拭干净,摆放到精致的木盒中,“怕极北冰原上恶劣的天气,怕粮草跟不上,还有不知当时北冥是敌是友,万一打进入了北冥断了大军后路,想撤回来就难了。”
林英坐回到了对局前,按住了棋牌上的帅,“你说的只是其一,最根本的却是大将军赵印和丞相之间的较量,还有咱们的皇上想法,最重要的还是那皇位的继承人。”
“有您说的那么玄乎吗?我看那立功最大的九皇子吴卓却跑到了幽州,那他不是已经远离了皇位的争夺了嘛!”童山月继续收拾着棋子。。
“这是皇上的驭人之术,他不希望赵印手中权力太大,那样难以控制,也不希望朝中和吴沉太子有关的人渗透到军中去。
所以他选择了吴卓,这个和赵印有着师徒情分,又和皇族有血缘关系的人,这样不管吴卓能不能打进污图国建功立业,丞相和六部的那些人都会出全力来保证战事的顺利,而赵印也不会不管吴卓的死活,一定会施以援手,保证前方战事的胜利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