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络先生告诉我,‘看见’人们的恶意并不是能力的极限,相反,它只是开始,重要的是,如何运用人类的恶意。”大头目一边说着,一边在安多拉警惕的注视下缓缓抬起了右手。
一条深不见底的裂隙出现在了三人身后,安多拉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戒备地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后脚踩在了裂隙之上,但撕开的缺口却并没有将她拽入无底深渊,她就踩在裂隙之上,不多时,一个浑身上下罩在破旧的斗篷之内,犹如死神般的鬼影从裂隙中钻了出来。
鬼影高举手中的镰刀,三人却浑然未觉。
“现在我从你们身上看见的,是敌意。”大头目轻轻抬起了食指:“这是任何生物在见到他们无法理解的危险时本能发出的信号,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敌意尖锐无数倍的恶意。”
随着他食指的弯曲,高举的镰刀劈落而下。
没有鲜血飞溅的画面,镰刀径直穿过了三人的身体。
“当你们抱着杀死我而来的决心时,最先传达给我的是什么?”
鬼影的动作没有停止,它悬在了安多拉的随行保镖身后,残破的斗篷中伸出了一只干枯到皮包骨头的右手,它的右手放在了保镖的后脑勺上,下一刻,它用力一扯,像是将什么东西给扯了出来。
完成这一切之后,鬼影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裂隙之中,龟裂开的地面恢复了原貌,那条裂隙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没错,最先传来的是杀意。”
“所以说,古斯塔夫舰长对我能力的认知稍稍有些偏差,正确地来说,不是‘不能对我发动攻击’,而是‘不要对我散发出杀意’,因为那样的话,就会让我的能力有机可乘了。”
说话之后,大头目忽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抓狂地双手捂住了自己头“糟糕了,一不小心又把能力的细节解释给敌人听了!”
话音未落,随行保镖突然间双手扼住了自己喉咙,他试图发出些声音,但防毒面具下却只传出了“嘶嘶”的声响。
喉管被切断,自然也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痛苦的“嘶嘶”声并未持续太长时间,扼住喉咙的举动仅仅维持了十多秒,保镖便停止了挣扎。
“很遗憾,当他提醒你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因为你的杀意已经完整地传达给我了……完蛋了!得知了我能力的细节,你们立刻就能把我干掉了!”
看着已经死去的同伴以及时而疯癫,时而胆怯的大头目,安多拉瞳孔一缩,右手几乎下意识地握住了布度御魂的刀柄。这种距离,布度御魂能够瞬间斩下对方的头颅,但先前无往不利的拔刀术能否奏效,她却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同伴的死亡以及敌人的挑衅让她悲愤至极,和之前去东区的跟班不同,这两个是当初同龄人中最后两个。
“想为同伴报仇么?那就拔刀吧。”
大头目呈悲天悯人状:“反正这么下去迟早会被人干掉,能死在美人手里也挺好的要赌一赌么?你的拔刀术能否快过我能力,理论上来说,如果你能在我感受到恶意之前斩下我的头颅,那么我的能力也就失效了哎呀,糟糕,一不小心又把弱点说出来了。”
“这下,绝对、绝对要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