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和司马烬回到乌有国皇城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p>
白非墨看着影影绰绰的城门,凉凉夜色为她思念成河,心中郁结愈发难消,加之本身的灵力几乎消耗殆尽,更又强行运功奔赴千里,直接一个晕眩倒在了司马烬怀里。</p>
“北辰!”司马烬一声嘹亮的嘶吼,划破整个皇城的寂静。</p>
宫人皆知:是他们的皇帝回来了。</p>
乌有国皇庭,金銮殿里里外外进出数十名御医,满面春风地奉旨把脉,一个个出来都是愁容满目,头都不敢抬一下,唯恐被太监看去传作笑柄。</p>
“一群废物!”司马烬往地上劈里啪啦丢了一屋子瓷器,尚有两三个御医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单肩挎着的药箱都晃个不停,嘴里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吐出来。</p>
“回……回陛下,这位郎君,犯得病着实古怪,下官等人无法对症下药。”</p>
响亮的头磕在地上,如同打击乐器的交错声,绝耳于心,奏出一别具特色的琴曲。</p>
“一个个拿着朝廷的俸禄,连个人都医不好,都去喂狗吧。”司马烬大袖一挥,身旁的太监笑得那叫一个猖狂,会意地领人下去,动作别提多生猛了。</p>
“启奏陛下,微臣或有一计。”为首的苏太医忙着叫唤了一声,若是望闻问切均是徒劳,不妨反其道而行之,任由其醉生梦死一段时日,再施针灸以刺激神经也不是不行。</p>
司马烬对着太监点头,示意暂时松开苏太医,给他一个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p>
“经老朽把脉,这位郎君脉搏并无异常,只是长久未能醒来,想必是心病。不如先由着他这样去,连着每日仔细擦拭身体,以嘴喂药,流食什么的先塞下肚里。过个三五日,再由老朽拿银针分别扎其目窗、百会和天池三穴,以艾草熏之,一日三次,一次三个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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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烬还没听完就又是一个茶碗摔到地上,溅起的碎片准确地飞到了苏太医的左眼里,疼的哇哇叫,却是连啜泣都不敢吭声。</p>
“心病?那就找心药去医治啊,杵在这里还用针灸?蠢货!”</p>
苏太医的延缓小计谋果然被看穿,司马烬一个好脸色不到须臾便马上没了踪影。</p>
“回……回陛下,郎君他可有什么心仪之人?”苏太医硬着头皮,吃了豹子胆询问道。</p>
这不问不打紧,一问就要了司马烬的老命——厉沅沅三个字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p>
“还有别的法子吗?”司马烬咬紧牙关,望着帘内吊着一口气不睁眼不咽喉的男人,红了眼眶,泛白的嘴唇,攥着拳头不放弃又问了一遍。</p>
不是厉沅沅都好说,哪怕是把乌有国所有的姑娘都绑来也在所不惜。</p>
毕竟是最在乎的人呐,可以这么近距离地贴身伺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