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犹豫了,哪怕是第一眼见到的白非墨及后面认识的形形色色,都没有想过退却两个字。</p>
“沅沅,来,这边。”</p>
当动人的嗓音三度响起的时候,厉沅沅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吸引过去一样,没有犹豫,也没有躲闪,反是以一个加速度狂奔过去。</p>
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厉沅沅坚信白非墨一定会适时出现,毕竟是选中的侠侣,使命难逃,召唤必来。</p>
走着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方开满荷花的瑶池。</p>
哟西,水下的王母娘娘?</p>
“沅沅,喜欢吗?”</p>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厉沅沅当即否认对荷花的热爱。</p>
这种戏折子不晓得有多烂大街,厉沅沅把主角的各种反应都看了个遍:有好奇被困在原地的,有求知被放逐荒野的,还有多情被斩断情丝的……</p>
各种乌七八糟的版本,厉沅沅并不打算让自己成为其中一个代表。</p>
“这就对了,有人在前面等你。”</p>
“不是你吗?”厉沅沅微微一探头打量,水底下这条暗道,通向一条看不见终点的阳光大道,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她可以不受水流的袭击。</p>
“可,真是人吗?”又是个忍不住的好奇心,厉沅沅想不到,哪一种人类可以甘居地下蛰伏若干年,未露一丝风声,某种程度上比特工组织还要严格。</p>
“当然,和你有很亲密的联系呢。”</p>
很亲密,一个尤为俊美的容颜浮现在脑海,很快却被她强行抹去。</p>
这声音也似乎有看破人心的本领,轻声笑道打趣她:“呵呵,沅沅这是芳心暗许了。”</p>
“我没有,你想多了。”</p>
连她自己都懵逼半圈,白非墨怎么就闯到脑中。</p>
厉沅沅依然相信她可是要拿下索隆的不二人选,白非墨只是个应付任务的侠侣。</p>
实锤的工具人,厉沅沅有一万种法子逼他就范。</p>
“哦,到了。”声音退下后,一座象牙白塔映入眼帘。</p>
厉沅沅发现这风格和云南有点相似,只是白塔附近还真出现了可可爱爱的象群,一个一个伸着长长的鼻子,吸一口水就甩一脸脏,这便是动物界的乐趣。</p>
“喂,漂亮女人跑了,不整个接班的?”说来也怪,那么好看的一个女性,消失比出现的还要突然。</p>
“来了,不行礼?”</p>
厉沅沅纳闷:这是亲戚长辈还是欠债还钱咋地,居然叫她行礼问候。</p>
什么天方夜谭……谁知这样的想法萌生不足一刻,厉沅沅觉得全身都被控制一样,乖乖地跪在地上,双手摊开,结结实实叩了好几个头。</p>
“你大爷,我磕的头你也敢受?”</p>
不说原主多窝囊,总之厉沅沅是个女汉子。</p>
自孩提时代起,没有一个男孩子见到她不跑的,没有一个男孩子敢发火的,她活着倒像是所有校园同龄男性的克星。</p>
亦是和刚才声音一样悦耳,又一个生人单脚独立在白塔顶端,柔声道:“过来,我告诉你身世。”</p>
厉沅沅看了眼泥泞的土地,发自肺腑地问:“你凭什么觉着我能够上那么高?”</p>
那金鸡独立的是个女子装扮,厉沅沅却不能完全肯定就是如假包换的同性。</p>
毕竟,好几个男子,画个淡妆,穿个衣服,可以比女人还要妖娆。</p>
“因为,我说你可以就可以。”这位生面孔浅浅一笑,挥一挥衣袖,厉沅沅双脚就离开了地面,开始缓缓升到半空中,再缓缓朝塔尖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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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你可以可以嘛,找到我头上几个意思?”厉沅沅害怕是真的,还没凭空单人站的这么高,也有些许忐忑—万一人脑子一热不往上升了怎么好。</p>
其实不上去也还行,厉沅沅就怕一个人被留下进退两难。</p>
“别怕,我在。”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安慰她紧张的小心脏,听起来却分外温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