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沅沅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过去的白非墨彻底消失在生命中了，所以梦里也都是假的。</p>
【笨蛋宿主，你为什么会这么想？】</p>
神雕侠侣系统一不留神差点说漏嘴，其实现在的这副精魂只是暂时取代那位罢了，归来与否全看厉沅沅的努力有多少。</p>
“嗯哼？还有机会？”厉沅沅仍未醒来，在梦境继续和神雕侠侣系统唠嗑。</p>
她并不知道，入侵到体内的神雕侠侣系统可以无视时间和空间。</p>
【我什么都没说，你快睡吧。侠侣在想办法带你走了。】</p>
“狗东西，你是不是算准了一切？”厉沅沅愈发觉得自己二话不说闯入天堑变，一定都在神雕侠侣系统的计算中。</p>
神雕侠侣系统不出意外地否认：【笨蛋宿主你理解错了，我是叫你分清现实与梦境。这里又不是第四关的唯一出口。】</p>
厉沅沅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意思就是，我上次送他出去的洞口未必只有一个？对了，那些攻击我的玉俑呢？”</p>
神雕侠侣系统很不高兴地告诉她：【笨蛋宿主，傀儡之王都是你这边儿的，还能有玉俑敢欺负你？】</p>
厉沅沅想了想也是，擒贼先擒王，起码她阴差阳错搞定了一个，是祸不是福吧。</p>
她遂不再理会它的碎碎念，只想着如何让这场梦，变得平静没有争执。</p>
“沅沅，你变了。”梦中的男子倏地就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厉沅沅出神。</p>
“我没有，你告诉我，他到底去哪里了？”</p>
顶着同一张脸，厉沅沅仍能辨别出细微的差别。</p>
白非墨过于细腻的关心，但梦中人不是；</p>
白非墨张口就来的情话，但梦中人没有；</p>
白非墨眼睛里藏不下的爱意，梦中人只是空洞。</p>
那人也没后退，径自走上前来问，“厉沅沅，你喜欢他什么呢？岛主夫人的地位？还是可以报复长安的踏板？亦或是这世间数不尽的金山银山？”</p>
这话有点问倒厉沅沅了，她压根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p>
喜欢他哪一点？</p>
好像每一点都喜欢，却说不上来任何一点。</p>
可连喜欢哪一点都说不上来的话，谈得上什么情深不能自拔。</p>
“我……我都喜欢，只要和他有关系的。”厉沅沅干脆搬出了最不屑的万金油答案，连屁都是香的，只要属于白非墨。</p>
“包括另一份精魂？”</p>
果然是另一面的身份，厉沅沅此时犹豫了。</p>
厉沅沅也是在梦里，亦真亦实的地方，获悉完全不敢相信的情况。</p>
不止是她被神雕侠侣系统控制，白非墨也难糟毒手。</p>
而且这只毒手伸长和侵略的速度，可比神雕侠侣系统要快太多。</p>
“你是……他的另一重？”</p>
她很难用“人格”去形容，因为某些方面，他真的不能如此称之。</p>
白非墨淡淡一笑，却不言语，目光遥遥注视着厉沅沅，像是在端倪某件珍宝。</p>
“不说话是默认咯？”厉沅沅小心追问下去，“那前面那一重呢，怎么可以找回？”</p>
“厉沅沅，过去的放不下了是么？”这个白非墨比上一个还要小心眼，她才只是问一问。</p>
厉沅沅冷眸横过，掷地有声道，“放下了，又如何？我是不可能屈服你的。”</p>
白非墨直接轻蔑一笑，“那就是，刚才难耐的不是你了？”</p>
厉沅沅脑袋“嗡”地一下子短路了，什么难耐，她这么保守的一个女人，哪里会说出这般虎狼之词，太有辱斯文。</p>
“你看错了，我堂堂相府千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下流事？”言之凿凿的厉沅沅，站着说话不腰疼，打定了心思要咬定不承认，管他拿出什么证据。</p>
再者，她觉着以子虚国的配置，窃听器和录屏这种现代功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存在。</p>
白非墨却是讥笑她，“是，你相府千金，就算爬床也是太子的荣幸。”</p>
千不该万不该，厉沅沅疯狂埋汰不争气的原主。</p>
怎么就这么没出息，能和太子纠缠至今；更难以想象的是，偏没有一个人敢指着鼻子骂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