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那怪虫子的叫声又如约好了似的在门外响起。
不过看到怪虫子时,洛少言却又吃了一惊。
原来怪虫子身上那道道伤痕竟然都消失了,那肿胀的肚子也恢复了原状,看去没有任何异常。
洛少言又惊又喜,忙拿出那几片藏了半天的桑叶,小心翼翼放在怪虫子前面,说道:“吃点这个吧,这桑叶你应该喜欢的。”
可这一次,满怀期待地他却又失望了。
怪虫子竟然仍是不屑一顾,转身爬去那亭子,朝洛少言叫了几声,似在催促洛少言。
到了第二天早上,洛少言醒来后,发现怪虫子又不见了,他放在地上的几片桑叶也是没有吃。
之后几天,每到晚上,虫子都会按时来找洛少言,却从不吃洛少言每天托明陆子带来的桑叶。一见到洛少言,它就径直爬去那亭子里,催促洛少言修炼,日复一日,堪称敬业。
而等到早上,洛少言醒来时,它都已离开,不知所踪。
只不过不知怎么回事,它身上三天两头带着伤,好在每次它伤得都不严重,一直都是精神十足,而且往往第二天出现在洛少言面前时,那些伤口便都基本消失不见了,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
甚至有一次,它出现在洛少言面前时,尾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似的,不但伤口发黑,尾巴还肿了起来,只不过到了第二天,它的尾巴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见一点伤痕。
刚开始时,洛少言也是整天提心吊胆,到了后来,他也渐渐习惯了,只不过每次看到怪虫子受伤,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不已。
可惜他也帮不上任何忙,甚至都不知道怪虫子为什么会三天两头受伤。
直到后来有一天,因为一件不知道该说是偶然还是必然发生的事,才终于解开了洛少言心头的疑惑。
那一天晚上,怪虫子又按时来找洛少言。
洛少言像往常一样,又拿出白天明陆子给他捎来的几片桑叶,问怪虫子吃不吃。
这阵子,虽然洛少言每天仍会拿桑叶喂怪虫子,但到现在也早已不抱什么希望,因为怪虫子从没有在他面前吃过桑叶。
不想这一次,或许怪虫子真的饿了,竟然表现出了一丝兴趣,用脑袋碰了碰一片桑叶,而后竟然吃起那桑叶来。
洛少言自是不由惊喜万分。
可正当他美滋滋地想着要不要叫明陆子以后多带点桑叶来时,怪虫子却突然停了下来,身子一阵急颤,而后躺在地上翻滚起来,一边唧唧叫唤,叫声颇是高昂,看着十分怪异。
洛少言大惊。
只是正当他准备抓起怪虫子,仔细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怪虫子却又爬了起来,半立着身子,朝他一阵叫唤。
看它身子急颤的样子,大叫不已的样子,倒给洛少言一种正气急败坏对他破口大骂的感觉。
可惜洛少言听不懂它具体的意思,自是一头雾水。
那虫子却又在房间里快速爬起来,漫无目的地乱爬乱滚着,竟分明是一副暴走的模样。
洛少言愕然,纳闷它这是怎么了。他甚至有些担心这怪虫子会不会是发疯了,虽说他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怪虫子乱蹿了一阵后,却突然爬了出去,不等洛少言反应过来,便消失在黑夜中。
洛少言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也隐隐感觉到怪虫子好像很生气,所以才离开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怪虫子为什么会生气。
怪虫子一反常态,莫名其妙突然离开,也让洛少言十分担心和懊恼。
只是正在他患得患失时,那虫子却又回来了。
洛少言一见到怪虫子,却又吓了一跳,原来怪虫子身上,还缠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蜈蚣。
这蜈蚣身体和怪虫子差不多粗细,却比怪虫子长了一倍还不止,背上色彩鲜艳,看着十分骇人。
蜈蚣嘴巴紧紧咬着怪虫子的尾巴,整个身子都缠在怪虫子身上,以致怪虫子的身体都变得有些扭曲。
但怪虫子却似毫不在意,快速爬进屋里,朝洛少言大叫了几声。
洛少言惊骇不已,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但正当他不顾一切,伸手准备将那蜈蚣从怪虫子身上扯下来时,原本气势汹汹的蜈蚣却突然浑身一震,然后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下去。
洛少言惊讶地发现,那大蜈蚣竟是突然毙命了,没有了任何声息。
怪虫子则又朝洛少言叫了几声,叫声中还隐隐带着丝得意,似在跟洛少言炫耀一般,然后它竟是开始啃吃起那蜈蚣的尸体来。
洛少言完全傻在了那里。
没过多久,怪虫子竟然吃掉了小半条蜈蚣,肚子也胀大了一倍不止,看去十分怪异。
它停下后,又朝洛少言叫了几声,虽然它的尾巴也是肿了起来,还有些发黄发黑,但看它摇头晃脑精神十足的模样,却似乎并无任何大碍。
接着怪虫子却又爬到那几片桑叶前面,在那几片桑叶上一阵乱滚,一边高叫不止,显得十分激动,看起来倒像是个受了委屈正在撒泼打滚的孩子。
惊讶不已的洛少言思前想后,终于恍然大悟。
看样子,怪虫子喜欢吃的根本不是什么桑叶,前阵子它身上老是带着伤,估计也多是猎食时留下的。至于它肚子老是肿胀,也根本不是中了毒,而是吃得太多的缘故。
而今天它估计是终于受不了洛少言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桑叶来喂它,所以发火了。
它现在分明是在跟洛少言抗议来着。
好没眼力劲的小子,不知道俺不喜欢吃这个吗,以后别再拿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来糊弄俺了,俺一见这东西就头疼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