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死人,是什么也不需要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哎,”沈适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并不转身,看着那颗在达寇赫拉手上转动的脑袋,继续说道,“我猜到了是你,可我真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我害怕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真相……就太丑恶了。”
“没有关系,无论你猜的对不对,都不需要证实了,因为死人,是不用面对这些的,”身后的人并不介意沈适说了什么,伸出手掌,缓缓扣向沈适的头颅。
“你说得很对,死人是不用面对这些的,”一个中气十足,豪迈有力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沈适身后的人,停住了伸出的手,这时候距离沈适的脑袋只有几寸了。
“我……我是在清理叛徒,”身后的人结巴着说了一句,手上加快几分,迅速向沈适头上扣去。
当!咔嚓!砰!
金铁相击崩断的声音,身后的人,手中扣着的大刀,已经被捏碎成几块废铁了。
“要杀他,先杀我,”一个高大的恶魔出现在身后的人身侧,垫在沈适脑袋上的大刀,只剩下半截了。
“咱们几十年的交情,我真的很难过啊,”随着话音,大厅的门缓缓推开,露出了门口站着的几人。
“你……”达寇赫拉脸色大变,紧张的指着门口,说不出话,其余的几个大佬也是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筛糠一般。
“见过帮主,见过几位长老,”沈适转过身来,对着门口行了一礼。
池钟尤富有深意的看了沈适一眼,笑着说道:“沈适,你很好,很聪明,很胆大……”
“小人斗胆向帮主申请一个要求,”沈适又低头行了一礼。
“说吧,你数次立下大功,想要什么尽管说,”掌控了全局的池帮主,心情特别好。
“我……我想要带走他的脑袋,”沈适伸手指向大厅中央。
“不……不要,不要杀我,”达寇赫拉紧张得酒瓶子都打翻了,高档的番茄酒在桌子上流淌,鲜红如血。
“沈适,你不要太放肆,”尤里长老看着沈适,眼中充满了警告的信息。
池钟尤心情很好,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沈适立下如此大功,就给他一次权力吧,我相信,沈适,你是知道分寸的……”
池钟尤的眼神明亮,仿佛看穿沈胖子心底所有的想法。
沈适吓得心脏狂跳,赶紧说:“帮主,请放心,沈适只求救人,绝不逾越。”
掌灯时分,沈适坐在马车里,不停的搓着手指。
“你确定,仅我们两人,就可以直接劫狱么,”坐在车厢对面的托尼,有点莫名其妙的问着,他身边,摆着一个木匣子,里面盛放着达寇赫拉的脑袋。
“不是劫狱,如果我们提着刀子冲进监狱,还没走进大牢,带水就身首异处了,”沈适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干什么?”
“送礼……”沈适看着自己身边的木匣子,这个木匣子里,放着池鲤飞的脑袋。
“这个?哦,然后呢,”托尼拍拍匣子,又继续问。
“回去……”
“就这么回去了?”托尼满头问号,不耐烦的一拍巴掌,“然后呢?你能不能干脆点,一次说完。”
“我不是让你尽可能召集联合帮派的所有弟兄吗,堂人帮的人手也已经在路上了。等我们回去后,就联合起来,一起包围城卫司,记得,所有人都要空手,只是在那里围坐着,不许闹事。”
托尼摊开双手,纳闷的问:“就这样?这样你就能把人从崔斯特瑞姆监狱里面捞出来?”
沈胖子笑笑,故作高深的说:“佛曰:说不得,说不得。”
下了马车,两人捧着匣子走向监狱大门。
“站住,你们干什么的,”门口的守卫喝斥道。
“守卫大人,我们是来送礼的,麻烦你能帮我通报一下拉卡尼休大人吗?”沈适一脸堆笑的迎上去。
“守卫大人,你看,这可是大事情啊,”沈适打开木匣子,让守卫看了一眼,“十万火急的事情,拖不起啊,让拉卡尼休大人知道了,那就真要发火,你就帮帮忙,赶快送上去吧。”
守卫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中开始犹豫了。
沈适转身找托尼要了几个金币,悄悄塞到守卫手里,“守卫大人,这事可是正事,你就帮帮忙吧。”
“都给我,”守卫甲捧着两个木匣,安排其余守卫堵着大门,走了进去。
沈适翘起脚拍拍托尼肩膀,“走吧,回去准备下一步了。”
“就回去了?不等了吗,”托尼诧异的问道。
“等着被抓啊,走吧。”
在守卫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两人转过了身。
“真搞不懂你在折腾什么……”托尼摇摇头,嘟囔着走回了马车。
守卫甲带着一大群士兵冲到门口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