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兰的住处,兰花还未盛开,但却已初现端倪,正是含苞待放之势。远远的,便可闻到那永不会厌烦的清韵之香。
及近之时,远远的却见到正有两个人在屋门对峙着。看情形,竟是已摆开架势,准备动手。
“你这外人今日定要与我说清楚,我可是请了我大哥来的。若不然,非将拿去到掌门那问罪不可!”门外,一个女人正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吼着呢。
这女人长得十分白净,长眉大眼,煞是好看。只是额头却高出于常人许多,好似寿星公一般。
她的身后还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两个十分强壮,比这女人足高出一头还多。亦同样站在她身后,似是在为她助威一般。
而另一个,居然是老相识的马强。
门内,却是张子兰正紧倚着摆开了架势,随时准备与对方交手:“陆师姐,你每日来也没用。我还是那句话,我与马师兄只是偶而切磋下武技而已,绝无其他。”
“师伯们信你,我可不是傻子!”那女人大声吼叫着,依然不肯罢休。若不是忌惮对方武功高出自己许多,只怕早便要动手了。只是在那闹了半天,却仍不敢近前一步。
马强忍不住道:“你如此说,岂不是将师伯们都说成傻子了。”
“闭嘴!”那女人怒道:“我且问你,你总是几日几夜不见人影,若非有其他师兄弟们见到你们躲在后山处,我至今还不知情呢。”
马强辩解道:“当真是误会啊。我与她最多在一起两日夜而已。哪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女人狠瞪了他一眼,又转向张子兰怒道:“两日夜,孤男寡女,还说没有奸情!”
张子兰却是丝毫不惧:“陆师姐,你若再不走,别怪小妹失礼了。”
“好!——”那女人指着自己胸前道:“上回那一掌,今日定要讨回来。”
后面一个壮汉叫道:“小妹,你且休息。今日既然我们两个来了,怎么还会让你动手。”
张子兰冷笑一声:“上次一个没打赢,这回却是两个同上了。若是不行,不如你们三个一起来如何!”
那女人走上前来道:“你当我不敢吗?你一个外人,在我昆仑白吃白住这么多年,与你有什么道理可讲!”
张子扬看得心急,刚想上前相助。却听得马强猛的一声喝,居然拦挡在了张子兰身前。
“二位大哥!”马强向着那二人一拱手:“小弟绝不敢与二位为敌。只是张子兰却是我师妹,你们若是找她麻烦,我……我却看不下去的。”
“你是看不下去,还是心疼?”那女人走上前来,大怒道:“想不到我陆昭瞎了眼睛,居然会看上你这号风liu人物。一见了这贱人,便连当日与我说过之话都忘了个干净吧。”
“怎么会呢?”马强硬堆出一丝笑容来:“我对昭妹之心,天日可鉴!”
“哼!——”陆昭冷哼一声:“那晚有人爬上我床时,可是说过对我言听计从的。”
“什么,小妹!你……”那两个男人听得一声大吼,转身又望向马强。
马强却是脸上一阵火热,干笑了几声,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身子同时已慢慢向后退去。
他这不退倒还好,一退下去,正好不自觉的退入了张子兰的屋内。
“可恶!——”陆昭见马强居然退到张子兰身边去,突然发了疯一样,竟不待身后二人动手,已先一步冲了上去。
张子兰却不想伤她,见对方攻过来了,只好一扬手,想使出摘星手来制住对方。
但与此同时,身后那两个壮汉亦已冲了过来,分至两边,发出凌厉的剑气来。
“轰——”又是一道剑光闪过,二人的剑气居然被生生劈散,陆昭只觉得颈间一凉,一把剑已架在了上面。
一股杀气袭来,陆昭险些未吓哭过去,惊道:“你……你是什么人!”
“张兄!——”马强又是一阵无奈的干笑:“只是误会一场而已。若有什么气,只管向小弟来使便是。只是却先放了陆师妹。”
“住手!”见对方身上杀气越来越重,张子兰急得大叫起来。
张子扬果然收了手,转过身去,面若寒霜的脸突然笑了起来。
张子兰同样亦笑了起来:“你送完东西了?”
张子扬摇摇头:“只怕那东西,一时三刻还送不出去!”
张子兰又问:“所以你便回来了?”
“小子,你可知这里是昆仑!”那两个壮汉此时赶上来插口道:“你连我们陆家也敢惹,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陆昭刚想发话,却见张子扬身边那条血月凶狗正满脸怒意的望向自己,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惊得却将将出口的话又都吞了回去。
马强在一旁打起圆场道:“这位张兄弟乃是剑宗的高徒。刚刚实在是一声误会!”
“张兄!——”马强与他未照过几次面,如今却装得极熟的样子:“我与张师妹当真只是切磋武功,绝无其他!”
若是这陆家三兄妹怀疑自己,顶多只是打上一架而已。但若是眼前的张子扬怀疑他的话,以对方这古怪的脾气,只怕非要与自己对命不可。
马强虽是与他交过手,但如今银盔并不在身,却也不敢轻易接对方的灵剑。而且只看看张子扬动手,他却是连看都未看清楚的。若真打起来,只怕非吃大亏不可。
“我当然信你之言!”张子扬冷笑道:“只是若有人敢伤害我的女人,只怕下一次,便没那么好运了。”
“你……”张子兰欲言又止,脸上禁不住一阵羞红,在这众人面前,却也不好太多解释。
“不要动手!”张子扬不理会她,只是又轻轻拍了拍了身边的血月凶狗,让它安静下来。
他动手,只会伤到近处,若是这只妖狗出手的话,只怕大半个昆仑都要烧着了。